“你爱她,只凭这一点,就没有人会觉得你丑陋。”
他用干净的绫带重新覆上妖怪的双眼,然后牵起她的手,越过贵族的尸体向外走去。死去的都是贵族的亲信,妖怪并未伤及无辜的人,现在外面那些人应该已经叫了其他yin阳师来。
妖怪看到外面的火光,畏怯的紧绷身体。
“不要紧,我们不会正面遇上那些人的。”yin阳师安慰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小院门口,两位鬼使正等在那里,一个手持魂幡,一个握着黑镰,那名白衣白发的鬼使向yin阳师微微点头,打开了鬼门。
“请。”
鼓足勇气进来查看的兵丁和yin阳师除了一地尸体,什么也没发现。yin阳师一行经由冥界,直接返回了他的小院,挤了这么些妖怪,院子可见的有点局促。
两只纸人从橱柜里跑出来泡了茶,加上之前源赖光给的糖糕,算是一顿大战之后的茶点。一反木绵一直沉默着没有吃,雪女心思纯净,已经在吃第二块糖糕。
“稍后我可能要去应付一下,院子里有结界,待在里面很安全。”yin阳师好像一夜之间沉稳许多,有条不紊的安排,“委屈你,一反木绵,可能要假作我的式神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
一反木绵缓缓摇头。
“我欠你人情。”
天地虽广阔,她却无处可栖身,不如留下来一段时日。
yin阳师笑了笑,他唤过雪女。
“阿雪,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他手上是一张地图,标画的很清晰。
“去找地图上的地点吧,我让村民帮忙搜寻了好久。”
一反木绵听着yin阳师的声音,低下头。她不敢抬头,怕自己一抬头,就会去注视少女没有灵魂的躯体,那是织雪又不是织雪,每次看到就会痛彻心扉。
入殓师身旁,傀儡样的“织雪”刚刚接过一块糖糕,她看着糖糕发了好久的呆,在入殓师的指点下才知道要往嘴里送,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
她看着糖糕上樱花的纹样,慢慢的、小心的将糖糕掰成两半,然后仰头看着入殓师。
入殓师笑了。
“去吧,织雪。”
少女缓缓飘起来,向一反木绵飘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反木绵仓皇站起,却见少女摊开掌心,露出里面两个半块的糖糕。
少女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她们手边的窗外,云破日出,风雪散尽,雪女拿着那张地图,轻飘飘dàng过院墙。
这一切映入yin阳师眼底,他转头跟白藏主对视一眼,放心的合上门,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他已不是昨日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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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密会通常举办于昏暗的房间里,这一次,参与的还有服务于皇室的yin阳寮。源赖光坐在源氏一侧,望着白发yin阳师缓步而入,全无第一次的生涩,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在下安倍晴明,源氏的yin阳师。应各位要求,陈述昨晚妖怪作乱的始末。”
他说的很详细,轻重缓急娓娓道来,面对刁难的提问也毫无纰漏,这让原本打算救场的源赖光颇有些刮目相看。
“你说你之前警告过?”
“是的,少女怨魂凶险异常,更别提数量众多的情况下。我确实慎重警告过对方,甚至说到,若是再这么下去,一旦发生不测,源氏不会负担这个责任。”少年缓缓抬头,他的白发在黑暗中十分耀眼,“晴明自问已经尽到了身为yin阳师的全部义务,为何这罪责反而要归于养育我的源氏?”
“可委托人是因妖怪作乱而死,并非怨魂,这你要作何解释?”皇室的yin阳师发出诘难。
少年不慌不忙,沉稳以对。
“若拿这一条来指责,比上一条还站不住脚。源氏接下的委托是驱除少女怨魂,因妖怪横遭惨祸,不在源氏负责范围之内。”
“可第一次委托……”
“两者不是一只妖怪,现场的勘察不是已经说明了吗?犯下血案的妖怪白衣黑发,且有兵器在手,第一只妖怪却弱小到普通人就能追逐取乐,不可混为一谈。”
皇室yin阳师还不肯罢休,少年的下一句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