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愿与他说这样的话。
她选择放手,只因他们再无可能。
可她不愿说这话,却是…她的心中尚还有他。
赵妧轻轻笑了笑,她如今已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如阿珂所言,这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还记着他的好。
她想,她往后也还是会记着他的。记着她曾喜欢过一个人,她与他在元宵佳节相遇,那日灯花甚是好看,却不抵他眼中的璀璨。
那些美好的回忆徘徊于她的眼前,让她每每想来,都不禁扯唇轻笑。
可他们,终归还是回不去了…往事就如一根刺,鲠在她的喉间。
让他们不得安生。
赵妧看着徐修,她的眉眼仍含着笑。而后,她轻轻挣开他握着的手,声很平,“徐修,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放过他,放过自己。
往后徐修依旧会是徐修,而她却不会只是赵妧了...
徐修看着赵妧,他的手在半空悬着,他终归...是什么也没握住。他的眼里有几许红,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开了口,“我原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赵妧看着徐修,可她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最后看了眼徐修,转身离开。
而徐修看着赵妧的身影,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那张和离书...在她快迈过门槛的时候,开了口,“妧妧,你当真爱过我吗?”
赵妧步子一停,她看着外边已是夜色,东堂却是灯火亮天。
院中女侍皆看着她。
赵妧轻轻一笑,在这月色下透着几分明媚的瑰丽,“爱过的。”
她这话说完便往外走去,再不停步。
———
徐修仍站在屋里,看着赵妧再也瞧不见的身影。
他终于撑不住,颓然坐在椅子上。
夜还很深。
灯火下,徐修终归还是打开了手中那张纸,他依着最先的那句开始念着,“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赵妧徐修二人于盛宁十八年结为夫fu。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徐修合眼,用力攥着这张薄纸,他的声很轻,在这二月的夜色中,被风刮乱在四处,“各生欢喜,如何欢喜?”
如何欢喜...
月上中天时,徐府东堂却传出一声又一声的笑,随那夜色中的风击在了人的心头。
第82章 选驸马?
大去宫里。
赵妧与赵恒对坐, 而他们中间的案子上是摆着几个折子。
这几本折子写的是...
王太后与恒帝替赵妧择的几个适合婚配的人。
赵恒挑了其中一个与人说道,“这几个里,我与母后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兴国公府里的大公子, 陶朝。他如今二十有八...任门下省侍郎, 素日行事作风皆不错。”
他这话说完,是把折子递给人。
赵妧接过, 看着折子上头写着的几许信息。
她未细看,只轻轻合上握在手心。
她知哥哥说的这人, 兴国公府大公子, 早年也是名誉汴京的贵公子——
可惜, 命太硬。
他幼时定过一桩亲,那家姓孔,早年也是个大家。
如今却是没落了。
因着两姓祖父早年是同窗好友, 辗转几十年不曾得见,后头再见时都已是仙风道骨似的人物了,又一投契合,便定了这桩亲事来。
一个是国公府的大少爷, 一个是承孔学受诗书礼仪的孔家娘子。
这桩亲事,两家都是满意极了的。
只待那孔娘子及笈之日,便迎娶人, 却不曾想...那孔娘子的轿子刚抬进了汴京地界,人却没(死)了。
这桩事众说纷纭,最后还是说那孔娘子身子弱,一路怕是水土不服, 才没了的。
只不拘怎么说,旁人却还是隔岸观望兴国公府这回,要怎么处理这事。
却不曾想。
那陶大公子还是抬了那孔娘子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