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秀的面容就露了出来。
太监若是从小净身,长大了面容便要秀气些。这永成原本就生得很好,只是他虽是个眉清目秀的模样,xing子却格外老成持重,如今成了上书房总管太监,更比少年时多了些不苟言笑。
也就是见了素有jiāo情的林涧,这永成面色才稍稍柔和了些,让他的年纪看起来没有那么大。
“奴才是受人所托,要请林少傅跟奴才去见一个人。”永成轻声道。
林涧勾唇浅笑:“去哪?见谁?”
永成低眉不答,却只站在原处,依旧做着那个请的动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请林涧过去的。
林涧见问不出来,倒也不执着追问,只抬眸瞧了瞧门廊外的天色,又垂眸去瞧收起来的黄桐伞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滴,他的声音很淡:“再过一会儿就要上朝了。这会儿若同你去见人,只怕会错过朝会的。要不然你等一等?等朝会结束了,我再同你一道去见?”
永成低声道:“还请少傅移步。那人只想同少傅说几句话而已,绝耽误不了少傅参加朝会。况所去地方并不远,朝房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那人只想找一清静地方同少傅说几句知心话而已。”
林涧听永成说着话,面上一直挂着云淡风轻的浅笑,在听见永成说到朝房二字时,林涧不由轻轻眯了眯眼尾,而后便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朝房内。
因离上朝的时辰还早,陆陆续续还有进出朝房的大臣出入。朝房里人多,为避免空气不流通,那门窗都是开着的,便连门上窗格上的门帘窗帘也都是挑起来的,站在林涧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见朝房里的全貌。
林涧的目光极快的从朝房内各自聚集在一起的大臣身上掠过,而后他收回目光,冲着永成勾唇笑道:“还请永成公公前头带路吧。”
林涧撑开手中黄桐伞的动作潇洒肆意,这会儿正有不少大臣从匆匆赶来,一拨人涌/入朝房中,倒是没有人注意到重重雨幕中林涧跟着永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永成领着林涧沿着宫道往西边走,林涧对宫里的布局太熟悉了,纵只一盏风灯照明,林涧也知道这是去上书房的路。
重重雨幕中,一切的事物还都在夜色的朦胧与昏暗之中,唯有林涧的目光如星辰般明亮,他跟在永成的身后走着,步履不急不缓,神情更是轻松恣意,好似他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又知道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永成带着林涧走的方向是去上书房的方向,但他并未将林涧带到上书房去,而是在距离上书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拐了个弯,将林涧带至一僻静处,那里的宫室正在整修,这会儿正在下雨,也没有人在那里,永成将宫室侧殿边的一个小耳房的屋门打开,请林涧进去,他却没进去,提着风灯在屋檐下候着。
林涧瞧见耳房内一灯如豆,有人站在光亮里等他。到了这里,那个人也没有再故弄玄虚隐藏身份,他只瞧了那个人的背影一眼,便认出了在耳房中候着他的是穿着朝服的应天逸。
林涧并未立时进去,他将手上的黄桐伞立在门边,又瞧了一眼永成,才施施然跨过门槛,在听见动静转过身子的应天逸示意下,将屋门给掩上后,才含笑对着应天逸行礼。
应天逸瞧着林涧:“云溪见我好像并不意外。是不是永成都同你说了?还是你bi问他了?”
林涧笑起来:“先生怎么这般想我?我可没有bi问他。”
“他也信守对先生的承诺,一个字都没对我透露。”
“是我自己猜到了。”
应天逸倒好奇了,问林涧是如何猜到的。
林涧笑而不答。
其实,林涧还未到朝房时,瞧见永成站在门廊yin影处,他就约莫有些想法了。
今日落雨,往常都是大臣们自己从宫门口走进来,但每逢下雨下雪,承圣帝怕大臣们进宫后没有准备,或是雨天雪天路滑摔着了或如何,因此,不论是年轻还是年老的大臣们,皆派了小太监前去宫门前领路。
便是那黄桐伞也是小太监人手一个,一并带过去的,那黄桐伞是宫里特制的,自比大臣家中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