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将小陈递过来的诗作拿在手里,与林黛玉共看。
因是不同的林家护卫抄录的,又是在路上匆忙抄下来的,这个字迹便有些潦草了,字纸上墨迹斑斑,并不是那么的整洁,但是对于林涧和林黛玉来说,要辨认清楚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抄录回来的十五首诗作,除却五首不是之外,剩下的十首皆是林黛玉的诗作。
也就是说,都中四个集市里,林黛玉的诗作制成的花灯灯谜有十首之多,而且,因小陈他们还没有完全读过林黛玉的诗作,还很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也即是不止这十首。
不过,这些也已足够说明情况了。
林涧问小陈:“百姓中也没有什么关于这些诗作的传言吗?”
“没有,”小陈摇头道,“属下带着人各处都去了,悄悄的私下都打听过,就没人知道这诗作是谁的。倒是有人私下里议论过,可就是没人知道原作者是谁。也没有任何地方有传言出来,属下等人就没在外头听见百姓们说林姑娘半个字。”
小陈言罢,还问林涧,“少爷,您说这人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若要说把诗作传播出来是为针对少爷和林姑娘,怎么就不把林姑娘的名字传出来呢?”
毕竟不管在谁看来,这将林黛玉的名字一并传出来,对林黛玉名声的杀伤力才更大些。
林涧闻言淡声道:“要么就是他还有后招;要么就是他将林姑娘的诗作传出来,不为叫旁人知道,单单就是为了恶心我和林姑娘两个人。”
林鸿和乔氏听到这里,便是林黛玉不说,两个人也都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林鸿和乔氏很是生气,两个人连连说这是下作的手段,甚至准备叫了吴叔来,要吴叔再去查清楚,究竟是谁用这等不要脸的手段针对林黛玉。
林黛玉生怕林鸿和乔氏气坏了身子,她还反过来安慰林鸿和乔氏,叫他夫妻两个宽心:“伯父,伯母,三哥已经让钱护卫去查去了。事情既出了,总是会有解决的法子的。伯父伯母千万别动怒,否则倒真应了人家的心愿了。”
林涧也说不必叫吴叔来:“爹,娘,我已叫钱英去查了。这人纵然行/事再隐秘,但这样大的动作,不可能毫无踪迹可寻的。况且,知道这些诗作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范围不大,要查起来也没那么难。”
在确定对方如今还未将林黛玉的名字给传出去,林涧稍稍放了一些心,不过,对方明显是敌非友,这等居心叵测的心思,想来随时都有可能将林黛玉的名字给传出去,林涧一早就嘱咐过钱英,要他今夜务必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这般弄鬼。
林鸿和乔氏对林涧还是放心的,只是乔氏对背后弄鬼之人深恶痛绝,她担忧道:“云溪,就算这会儿那人还没将玉儿的名字给传出去。可这些诗作绝非寻常人家子女可以作出来的。”
“百姓们或许瞧不懂,可这些诗作被制成灯谜,今夜都中观灯的人那么多,这四个集市又都有这样的灯谜,那玉儿的诗作便已在众人间传开了。这其中,便总有些懂诗的人,我看玉儿这几首诗作,才情满腹,完全能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她写这些诗作时的情怀。都中这样有才情的人不在少数,世家子弟中,也并非没有人不知道原先荣国府内那几个姑娘家的才情啊。”
“这背后的人就算不把玉儿的名字传出来,外头知道这些诗作的人,也未必猜不出来。”
“到时候越发弄得满城风雨,倒比他自己传出来还像样些,真要到了那会儿,玉儿的名声可不就受损了么?好好的姑娘家,作诗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被有心人这样传出来,就怕众人的唾沫不干净,在外头乱说啊。”
且不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便是寻常人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想要建立好名声,靠的是日积月累的努力,可若是要毁掉一个人的好名声,却是万分容易的事。
林黛玉从前同荣国府关系紧密,如今贾家出了这样多的事情,她正是该低调与贾家保持距离的事情,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叫整个都中的人以这种方式知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