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开。”
林黛玉甚至抱得更紧了些,她的脸埋在林涧的胸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便有些闷闷的,“你失眠头疼,生病吐血,我为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你不知我有多为你悬心,我怎会在意沾惹这些许血迹?”
“三哥,你不知道,看到你好好的,我真高兴。”
林涧忽而就想起在扬州那夜躲在屏风后头的林黛玉,他望了望眼前这个站在血泊里不顾一切抱住自己的姑娘,他的眸光缓缓温柔下来,伸手轻轻去擦了擦林黛玉耳尖上的血迹。
他自己手上本就沾满了血迹,血迹干透凝固了,他也没擦干净,干脆把手收回来,毫无顾忌的扣上了林黛玉的后脖颈上。
林涧动作轻柔,声音更是温柔含情:“林姑娘,我必须对你坦白一件事。”
“我从小身体就好得要命,从未生过病。那所谓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的话,实是我说来诓姑娘的。不但我诓姑娘为我悬心,我娘也参与其中了。我爹同姑娘接触不多,但他知道却未曾说破,也是间接参与默认了。”
“我前些时便是熬夜批阅公文抄写律例,也从未有过不适。纵然每天确实睡得很少,但每天沾枕就能睡着,就算只有半个时辰我也没失眠过。不过,姑娘给的yào包我都贴身藏着,舍不得放起来。”
“原本我是为试姑娘心意才这般费尽心机,可偏偏途中生了睿王之事,又有他们暗中下du之事。我与昭王殿下定下以身作饵的计策,这其中内情便无法同姑娘说明了。正值多事之秋,这都中盯着我的人太多,我与姑娘来往频繁,自然盯着姑娘的人也多,我若提前与姑娘说明,恐姑娘心中担忧,是以思来想去,终究没有说明。这是我诓骗姑娘在先,我有错处,姑娘要怨我怪我,如何惩我都行。”
林涧冠礼那天,阻止小陈将林黛玉早来之事告诉林涧的,实是萧煜。萧煜也是怕林涧怜惜林黛玉,不肯叫林黛玉看见他吐血那一幕而将林黛玉另行安置,此举极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更何况,若有林黛玉在其中,其情切之态更能让人相信林涧是真吐血,基于种种考虑,萧煜到底还是将这消息按下来了。
林涧理解萧煜用心,但他没有对林黛玉说明,自己一人领受了这错处。事情已过多说无益,他错了便是错了,也不对林黛玉耍赖狡辩。
只是林黛玉一番剖白令林涧颇为心动,他低声道:“姑娘念兹在兹,得姑娘如此牵念,我心满意足。只要姑娘不生气,便是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怕……就怕姑娘舍不得。”
他先前道歉还算诚恳,后来说着话,这泼皮xing子又收不住了,说到最后又一时低声笑起来。
林黛玉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这个。”
林涧一愣:“姑娘如何知道的?”
林涧稍稍放开了林黛玉一些,林黛玉才仰头目光盈盈瞧着林涧:“三哥给我的那颗果子我咬破了。里头汁水被我吐出来,我就想到这些了。三哥吐血时便是含/着这果子吧?再加上三哥方才与冯紫英一番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林涧又笑起来:“说起这果子啊。方才我就要同姑娘坦白这些事情的。结果被冯紫英他们给打断了。”
“其实这果子是昭王殿下寻来的。他在通州偶然得到了这个小玩意儿,觉得十分有趣,便拿了过来想予我用一用。谁知正经用场没用到,反而用在了冯紫英这里。”
林涧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告诉林黛玉,这果子也是萧煜来荣国府探他那一晚给他的。
林黛玉稍稍歪了歪头:“照三哥这么说,昭王殿下也知道三哥诓骗我的事情,还帮着三哥诓我?”
林涧含笑点头。这个果子真是萧煜给他,他就不替萧煜兜着了。
林黛玉盯着林涧看了一会儿,忽而咬了咬下唇,道:“三哥心思真多,难怪方才伯父都要骂你。你早早连伯父都算计上了,还连我也算计了,这世上还有三哥不算计的人么?”
林涧垂眸浅笑,复又抬眸,深深凝视着林黛玉的眼睛道:“我早同你说过,我这个人最是纵情任xing横行无忌。我就不是什么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