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萧煜知道屋里都是信得过的人,才望着林涧道:“云溪,你不必去寻小陈过来。他听了钱英的话,本是要去将林姑娘早来的消息告诉你的,他是被我给拦住的,是我叫他先不要告诉你的。”
既已及冠,萧煜便不曾称呼林涧的小名了。
林涧定定望着萧煜:“殿下为何要这样做?”
萧煜轻声道:“你心里很明白,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又何必要我明言?”
林涧与萧煜对视半晌,过后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林涧才垂下眼眸道:“罢了。不必去寻小陈了。吴叔,你去请林姑娘过来吧。”
萧煜在林涧榻边坐下,他定定望了林涧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林涧的肩膀两下,才轻声道:“云溪,此事非你我初心,但既然已经这样做了,那就只能继续下去。你莫忘了,在荣国府的那天晚上,可是你先把那四个字写给我看的。你可别因一时心软就白费了自己的苦心经营。你心里很明白,如今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
林涧抬眸瞧了萧煜一眼,勾唇笑了笑,低声道:“殿下也太小瞧我了,这既是我的主意,我又怎会是那等不顾全大局的人呢?纵殿下不拦着,我也不会说的。”
“隔廊上人多,若我早知道,只会替她另寻个地方观礼。她既提前来了,哪有不观礼的道理?”
萧煜闻言轻叹:“我是怕你们关心则乱。”
林涧闻言只是笑:“殿下如此也是谨慎,我没什么意见的。这样安排,于旁人看来,反倒更像些。”
萧煜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涧的肩膀,起身道:“罢了,不说这个了。”
“林姑娘要来看你,我也不便在这里。我还要替你进宫陈情,就不多耽搁了。你这一病又歇下,我却还得替你接着唱戏去。”
林涧便笑,坐起身子拱手送萧煜:“那就辛苦殿下了。”
余贵妃领着元嘉公主一路出了西园上了车,见元嘉公主仍是频频撩/开车帘向外回头张望,余贵妃便淡声道:“怎么?还是舍不得?”
元嘉公主抿唇,将车帘放下道:“母妃,我原本以为,您今日不会带我出宫的。”
余贵妃勾唇轻笑,伸手替元嘉公主轻轻抿了抿鬓边被风吹起的碎发:“为何要不带你出来呢?”
“你上回擅自乔装出宫,我都罚过了,你也认错了。给你一个光明正大见他的机会,不好吗?”
元嘉公主不太明白余贵妃的意思:“我同母妃说过的,既不能同他在一起,我便只能放下他,忘记他。”
余贵妃微微笑着,眸中浸/润点点爱怜:“元嘉,你要放下他,你要忘记他,不见他就可以了吗?这是关乎你自己的心,而非见不见他。云溪今日及冠,冠礼是他的大日子,林老将军与林夫人皆不在都中,你与他也有些小时候的情分在,小九都去了,你又怎能不去?你只当,是全了你们小时候的情分罢了。”
元嘉公主点头称是。
余贵妃又道:“先前我同应夫人说话时,就瞧见你去同林公之女说话了。你是去同她说史湘云之事吗?”
“是,”元嘉公主点头道,“史湘云的事情才出来,我想她应当还不知道这些事,之前在马车上时,我又同母妃一道见她处置史湘云之事干脆利落,所以就想着同她说一嘴。这原也不费什么事。”
余贵妃定定望着元嘉公主,淡声道:“林家家风严谨,云溪虽然纵情任xing横行无忌些,可他自小就洁身自好,从不与任何女子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若换了旁人,知晓你倾心,便是不喜欢你也不会那般直接拒绝,必定是要攀扯你的身份的。偏他同小九直言,说这些年从未将你当作妹妹,只将她当做公主,君臣有别,男女有分。他不会逾矩,也不会娶你。”
“史湘云在荣国府对云溪蓄意纠缠亲近,那是史家的想头。云溪他早已心有所属,必然不愿意这些事情传出来损了他自己的名声,或让他的心上人误会。况当日之事,林公之女都是亲眼所见的,他们之间自然也会有此jiāo谈。史湘云的事情一字半句都没传出来,咱们也只是私下里知道,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