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招呼客人。
林家请人来观礼,自然也是备了宴席的。冠礼之后正是用饭的时辰,宴席饭食早已备好,用饭的地方也早已准备妥当,只待客人们入席便可开宴了。
可是眼下突发这样的事情,客人们有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用饭呢?来的皆是与林家jiāo好的人家,林鸿与乔氏不在,林涧主持西园一切事务,如今他病成那个样子,众人都怕给主人家添麻烦,倒都纷纷告辞离开了。
不过,与林家更亲密些的人家纵然人走了,却也打定主意回府之后不时派人来西园打听消息,看看林涧的病究竟如何。应天逸本是留下来待客的,结果倒同应夫人一起成了送客的人。
厅中男客渐渐散光,隔廊内的女客们也在应夫人的陪同下往府门那边去了,她们都是要离府回家的。
林涧吐血是陡然突发事故,事发突然,府中上下难免忙乱,但也只是那么一刻有些忙乱,过后众人虽行色匆匆各自都有差事在身上,但已没有之前那等慌乱的感觉了。
可应夫人走后,竟也没人来看顾林黛玉了。
林黛玉在看见林涧吐血的那一刻,她也是赫然站起,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难受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有那么一瞬间,望着林涧吐出的鲜血和林涧那虚弱的模样,林黛玉觉得自己原本暖和的手脚瞬间都冰凉了。
林黛玉一直在发愣,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知道隔廊里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林黛玉觉得这一段时间很长,又觉得这一段时间很短,她不过一发愣,醒过神来发现众人都走/光了,其实这段时间并没有那么长,也没有那么短,不过一刻钟而已。
回过神来的林黛玉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看看林涧。
她甚至将紫鹃伸过来要扶她的手直接推开了,脚下生风走得飞快,连大红大氅都来不及披,直接就出了隔廊,穿过大厅要往林涧的卧房去看他。
经过大厅的时候,厅中已无旁人在,只有林家的几个护卫在厅中清扫地面并清洗林涧吐出来的血迹。
林黛玉一眼瞥见那血迹,脚下一软,差点就踉跄摔倒,幸亏一直紧紧跟在林黛玉身后的香雾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
林黛玉借着香雾送过来的力道站稳了身子,她都不敢再看那血迹第二眼,可方才看见的那一滩血迹的画面却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了。
大厅的门窗依旧大敞着,屋内炭盆烧得旺旺的,可林黛玉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就连门外呼啸卷进厅中的风雪林黛玉都感觉不到了,林黛玉只觉得她的心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冷气,就连偶然被风吹到在她手背额头上瞬间融化的雪花,她都觉得那水迹比她的心还烫些。
紫鹃赶上来为林黛玉披上大氅,结果带子还没系上林黛玉就要走,香雾生怕林黛玉又用手把紫鹃推开,忙用了些力气抱住林黛玉的胳膊,让林黛玉先不要动,紫鹃这才抓/住机会上手给林黛玉把带子系上了。
林黛玉身边有香雾纤柔跟着,看见她的林家护卫也就没有跟着来,她又在林家走动得多,府里也没有人会拦着她,林黛玉一路疾走到林涧的卧房外,一眼就瞧见了在外头候着的吴叔。
将军街上的将军府空关着,平日里吴叔都是在西园照应的。这些时林涧要忙冠礼的事情,吴叔也有好些时没有回将军府去了,不过那边也有林家护卫照应着,吴叔不回去也没关系。
林黛玉也不管外头还有些人在,她也不去看那些人,径直走到吴叔跟前,就问林涧的情形如何。
吴叔见了她来,忙将林黛玉带至避风的门廊下说话:“姑娘是才来的么?少爷是有些不好,不过姑娘不要担心。里头已有大夫在给少爷诊治了。我带姑娘去隔壁房里坐一坐吧。只怕这里还需要些时候才能有消息。”
林黛玉还未开口,一旁的香雾却忍不住先道:“吴叔,您怎么还拦着林姑娘呢?少爷素日看重姑娘,姑娘要进去看看少爷,便瞧一眼只为安心,难道也不成么?”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