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那里的人原也不差。可架不住三姑娘是赵姨娘生的。赵姨娘什么脾xing姑娘该是知道的,三姑娘的亲事纵然不由她做主,可若定了人家,老爷也是不会瞒着她的。”
“这话我便是听伺候赵姨娘的两个丫头说的,说如今虽未下定,但已看准了林侯爷的人品,到时候还请了二/nǎi/nǎi前去说项,若林家允了,即可就要定下来的。”
林黛玉摩挲着手中布料,沉息片刻,忽而轻轻笑了起来:“难怪那年掣花签,探丫头得了个杏花。那花签上还有一句必得贵婿的话,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紫鹃叹息:“姑娘怎么还笑呢?”
“我同姑娘说这个,是想要姑娘早做打算的意思。若三姑娘的事成了,三姑娘得了贵婿,那姑娘又该怎么办呢?”
林黛玉转眸幽幽望向紫鹃:“这好好的,你又愁什么?”
紫鹃低声道:“我替姑娘愁来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苦口婆心说了那么些私心话给姑娘听,今日也不怕说的更多些了。”
“那年我自作主张替姑娘试探宝玉,虽然试出宝玉待姑娘一片真心,我那时也为他一时一刻离不得姑娘的心所感动,可我心里亦明白,纵然我能替姑娘试出宝玉的真心又怎么样呢?宝玉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姑娘同样也做不得主。看老太太这些年的意思,倒是极希望姑娘同宝玉在一起的,可太太摆明了不这样想。”
“我那时觉得,宝玉就是姑娘的良配了,我劝了姑娘许多话,姑娘听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姑娘处境尴尬,而我也渐渐瞧出来,姑娘这颗心就没全放在宝玉的身上,姑娘比我读书多,比我见事透彻,大约是早就看出来宝玉的怯懦不争了吧?可那时候,姑娘同我都知道,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林黛玉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幽幽的望着紫鹃,她的眼睛有些红,但她并不是伤心,她是感动于紫鹃待她的一片真意。
紫鹃继续道:“好在老天有眼,终归没让姑娘在这府里继续蹉跎。林侯爷待姑娘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比起宝玉,他才真正称得上是姑娘的良配。姑娘虽然没有说过,可我晓得,姑娘一直盼着有人能带着姑娘出府去过安生日子,宝玉是指望不上了,如今林侯爷来了,姑娘又怎能将这么好的姻缘拱手让人呢?”
“这两日,园子里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但暗地里这消息都传遍了,我想,三姑娘那里只怕都已经知道了。自林侯爷上门探望姑娘那日起,园子里就有不少人议论他。如今这消息一出,园子里的议论就更多了。”
“林家的事情不必我多说,姑娘都是知道的。可我听了这么些时日,不但这林家家风严整,这林家小侯爷还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时下那些王公大臣侯爵之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环绕身边呢?便是宝玉,他还尚未娶亲呢,这房里就已经有了袭人了,虽未过明路,但老太太和太太那里都是默许了的,将来只待少nǎi/nǎi过门,这袭人就是姨娘了。可这位林侯爷却不同,自小身边伺候的便是小厮,从小同林家护卫们一起混大的,十六岁到了皖南从军,这两三年里也只顾着建功立业,从未与女子有过半分牵扯,身边更没有什么房里人了。”
“且说林家另两位少爷,也是如此的。林老将军至今身边只得乔夫人一人,那两位少爷身边也只有少夫人服侍,从未像咱们府里这样,老爷少爷身边都是一堆姬妾围着,这样的好人,姑娘若是不去争取,旁人可就要下手了。”
“说起来,这位林侯爷也就是在宫里给九皇子伴读的时候,同养在余贵妃膝下的元嘉公主有些接触,三人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可要说林侯爷待这位元嘉公主,也没有什么不同。我听来听去,这位林侯爷长到如今,也就对姑娘是最为上心的了,旁的姑娘都未见他这般用心过。”
大观园里藏不住事儿,贾母想要把探春许给林涧的消息一出来,就有人在园子里说嘴,议论着林家的是是非非。赵姨娘最是积极,变着法子将林涧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的,几乎把林涧过往的十九年人生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