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四品右佥都御史。”
“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与刑部、大理寺并称三法司,若遇重大案情,由三司法会审。你深知父皇心意,父皇将你安排至都察院为佥都御史,你想必也明白父皇对你的期许吧?”
林涧闻言微微勾唇:“我明白。只是,圣上此举,如何服众呢?”
若论品级,除却他身上的爵位外,他在皖南军中的武职品级都比不上这个。依着承圣帝的安排,他虽然暂从武职转为文职,看上去是没什么用处,但实质上是明贬实升,还有什么比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更有资格整顿朝中风纪,替承圣帝剪除四王八公势力的呢?
他把错处送到承圣帝手中,特地表明心意,承圣帝也确实成全了他。
可这明明白白不是惩罚,于群臣那里,他倒是好奇承圣帝会替他如何圆场。
萧煜道:“这道圣旨是我瞧着父皇写的。父皇在圣旨说,众大臣的拳拳之心他都知道了,说你胆大妄为任xing恣意确实该罚。但念及扬州亏空案处理的甚好,也还是有些功劳的。将功抵过,父皇言说到底是你xing子不好,该多磨练磨练。就要罚你去都察院历练,给你佥都御史一职,是要你每日观摩都察院诸位大人如何行/事,明晰大周法理,要你每日抄写周律自省。等有朝一日/你精通周律,必不会再干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若下次再犯,即便众臣不告你,都察院的诸位同僚也会告你的。”
“父皇圣旨字字言你不对,顺群臣之意要罚你,但实则却是保你护你。小涧,父皇当真看重你,此番你入都察院为佥都御史,我看父皇的意思,这王家的案子是要jiāo到你的手上了。毕竟,查了这么久,王家的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
林涧对这个结果倒很满意,他笑道:“劳圣上费心了。待明日圣旨下来,我即进宫谢恩。”
萧煜瞧了林涧一眼,目光掠过窗前那一片被秋雨浸/湿的地面,最后又看向林涧,低声道:“小涧,你想清楚了吗?一旦你留下来,就等于入了这个局,到时候再想出去就难了。比起皖南,这里就像是个无形的战场,敌人在明在暗,都难以应付得很。不到功成身退那一天,你永远都消停不下来。”
林涧含笑看向萧煜:“有殿下帮我,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萧煜素知林涧的xing子,只此一语不再多言,他见秋夜凉风扰得桌上烛光摇曳将熄,便拿了小剪子剪去长出一截的灯芯,又去取了纸糊灯罩过来放在烛台上,灯色瞬间昏暗下来,给二人剪影镀上了一层朦胧光影。
“我先前托殿下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林涧问萧煜。
萧煜挑眉:“你说的是贾琏?”
林涧点头。
萧煜笑起来,细细看去,萧煜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显而易见的坏:“明日圣旨下来,你的事儿定下了。吏部那边也会给贾琏任命。你信上早说过,无论此次结果如何,你留在都中做什么官儿,贾琏都要在你手下供职。我都记着了。如今你做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贾琏则任都察院行走,都察院经历司正七品都事。等他报到了,便专在你手底下供职,你到时候想怎么使唤他都成。”
萧煜作为一个养尊处优又颇得圣宠的皇子,从来都是优雅端正的皇家典范,也就是在林涧面前,也只有这私底下,才会露出这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来。
林涧问萧煜:“殿下将贾琏安置到都察院中,圣上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萧煜道:“父皇知情。但父皇也没有阻拦。说句实在话,你的那些心思瞒不过父皇。父皇知道你要做事就要用人,父皇说他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用人得当,随你便是。”
“只不过,大概王家和荣国府的人做梦也不曾想到,你会用他们自己的人来审理他们的案子吧?”
林涧眯眼笑起来:“殿下也是学过兵法的。若不从内部下手,如何分而治之呢?”
萧煜笑了两声,又道:“你的事我替你办妥了。你也该替我分分忧了。”
林涧忙看向萧煜:“殿下遇到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