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刺,此时再给女儿看亲事还哪敢草率。不仅不敢草率,更是紧张得要命。当年行军打仗被敌军包围都没这么束手束脚。
顾敬元居然会问她的意思?陶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斟酌了词句,才说:“襄西公家里祖上是尚了公主的,大抵是因为这个,几代男人对妻子都尊敬宠爱得有些过分了。更难得可贵的是几代男人院子里都干净,不仅没妾,而且成婚前连通房都不准许有,庶子这些更不会有。只这一点,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顾敬元忽然转过头去看她,诧异地问:“这个就羡煞旁人了?我院子里除了你是有别人了?”
陶氏有些懵,不曾想顾敬元会说这个话。不过陶氏心里并没有多少欢喜,因为她知道顾敬元如此并不是因为她。她别开视线,笑着转移了话题:“昨儿个宴上,我听说小世子还没进京呢,京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打了他的主意,他自是极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他若是配咱家大姑娘……我也知道爷顾虑他年纪小……”
“不。”顾敬元打断陶氏的话,“我顾虑的并不是他比在骊小四岁。”
陶氏惊讶问:“那爷是顾虑什么?”
顾敬元叹了口气,无奈道:“襄西太远了,实不舍在骊远嫁。路上要月余,若是她被欺负了,我赶过去都来不及!”
“若真是成了,我跟去?”顾敬元自言自语。
“不行不行。我要跟着在骊去了襄西,见骊怎么办?姬狗那混物更让我不放心……”顾敬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他妈说胡话了。”
他这样说自己,反倒是让陶氏不敢接话了。
“王爷可歇下了?”仆人看见屋子里亮着灯,才敢来过来亲亲叩了叩门,将长生来过之后,姬无镜连夜离开,且顾见骊也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去的事儿禀了。
“什么玩意儿?姬狗把见骊扔下了?”顾敬元一下子站了起来。
陶氏急忙劝着:“兴许是家里有事儿呢!”
顾敬元直接往外走,还没走到顾见骊的住处,迎面见到顾见骊脚步匆匆往外走,身后跟着季夏和长生。
“父亲竟还没歇下?”
“姬狗又搞什么乱子了?”顾敬元语气不善。
顾见骊为姬无镜遮掩,说:“是孩子病了,他得回去看看。他怕我赶夜路着凉才没让我回去。可后来我想了想,也觉得放心不下,怕他照顾不好孩子,想着还是跟回去好啦。”
顾见骊放软了声音,温柔地说:“等过几日我再回来看父亲。”
“又是他那两个孩子的事儿?”顾敬元火气很大,“那俩孩子关你什么事儿?又不是你的孩子!”
想起荣元宥家里祖孙三代院子里都干干净净的,更是替他的小囡囡抱不平!
陶氏在一旁柔声劝着:“咱们见骊心善,疼着那俩孩子。”
顾见骊摇头,望着陶氏说:“都是跟着母亲学的。”
顾敬元诧异地看了陶氏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陶氏对他的两个女儿真心实意,这是以身作则,被孩子继承了下去。
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受到继母的委屈,将心比心,顾敬元忽然就不气了,放缓了语气,问:“怎又病了?可严重?”
“不晓得的,正是不晓得,我才急着要回去。”
顾敬元摆了摆手,说:“路上多穿些,这冰天雪地的,千万给老子冻着!”
顾敬元又派了七八个家丁护送着,必须给送到家门口才行。
出了王府大门,顾见骊上了马车,她看向季夏,说:“夜里冷,进车厢里来坐。”
季夏忙拒绝:“今儿个不冷,我就坐在外面。都这个时辰了,姑娘您在马车里眯一会儿。”
顾见骊稍微犹豫了一下,倒是同意了。
马车辘辘前行,在轻微的颠簸中,顾见骊小心翼翼地藏在长袖中的手伸出来,张开握了许久的手。
没有用过的那个鱼泡被她攥在手心里,皱巴巴的,又破了。
顾见骊望着手心里的鱼泡,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急匆匆出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她知道明日定有府里丫鬟去收拾她房间的床榻被褥,若是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