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父亲既然有了决定,女儿自然是永远支持着父亲的。只是若将所有实权都jiāo出去,未必就真的安全了。” 顾见骊说。
顾敬元大笑,道:“安心。父亲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把什么都jiāo了。”
他又说:“姬岚这个皇帝能做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顾见骊有些惊讶,她略一琢磨,说道:“二皇子至今还没有下落吧?父亲是担心二殿下杀回来?”
“毕竟家族势大,而姬岚根基又不稳。”
“若是二殿下姬岩回来,说不定会查出来昌帝之死。” 顾见骊皱眉,“他会将我们当成姬岚一党。到底是我留下的隐患了。”
“彼时那般情况,你的选择已是最佳。” 顾敬元劝慰。
顾见骊有些不放心,问:“陛下始终没找到潜逃的二殿下?依父亲的意思,二殿下极有可能……”
“不仅是姬岩。” 顾敬元的脸色严肃起来,“当年前太子的谋乱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
“可是前太子早就死了呀。”
“但是前太子妃可能还活着。”
顾见骊一片茫然,那个时候她还太小了,并不太清楚。
顾敬元给他解释:“当年二殿下殿前斩杀前太子,太子妃得信跑了。追捕的人看着她跳下悬崖,可搜捕了十几日也没找到尸身。”
顾见骊不懂,不懂前太子妃就算活着又能有什么用。
“那个时候,太子妃似乎临产。”
顾见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顾敬元皱眉,语气不是太确定:“最近得到的消息,那是个男孩,而且很可能还活着。”
顾见骊慢慢消化着父亲说的话。也慢慢想明白了,眼下京中看着歌舞升平,可安稳日子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父亲这个时候选择jiāo权,也是明哲保身,明智得很。想通了这一点,顾见骊立刻翘起唇角,说道:“女儿知道了。”
季夏匆匆从外面一路小跑过来,行了礼,说道:“大姑娘喝醉了回家来。”
“喝醉了?” 顾敬元皱眉。
“是。听大姑娘身边的丫鬟说,大姑娘与人赌投壶,输了要喝酒的。她连喝了几杯,便喝醉了。”
顾见骊起身,笑着说:“姐姐怎和别人玩起不擅长的投壶?我去瞧瞧她。”
顾敬元点头。他目送着顾见骊走远,起身走进了顾见骊的闺房。
姬无镜坐在顾见骊的梳妆台前,随意翻看着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王府曾被掏空,顾见骊曾经的小物件也都不见了。现在房间里摆着的各种小东西,都是陶氏买来,一件件摆上的。
姬无镜打开一个六角檀木盒,好奇地研究着里面一个个精致小巧的花钿。
顾敬元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姬无镜身边。
“贤婿。” 他喊姬无镜。
姬无镜将花钿放在指腹细细打量着,没回头,慢悠悠地说:“你还是喊我姬狗顺耳些。”
顾敬元沉默了很久。久到姬无镜诧异地转过头看向他,笑着问:“好爹这是有什么吩咐啊?”
顾敬元心平气和地说:“对我的小囡囡好点。”
声音里有诚恳,也有无奈。
姬无镜眸中闪过讶然,深看了顾敬元一眼。头一回,姬无镜没回嘴。
顾敬元有些欣慰,他起身拍了拍姬无镜的肩膀,走到门口时,忽听姬无镜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想当年也是一起为非作歹的,现在倒成了两鬓斑白的老父亲。哎,可怜啊。”
“姬狗!老子哪里有白头发了!哪有一根!老子还不到不惑之年!”
“嗤。” 姬无镜嗤笑,“不就只差一年了?一眨眼就到喽,老爹。”
“你!” 顾敬元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姬无镜的背影愤愤不已,“你以为你十七八?你是不老还是没当父亲?半老不老的东西!”
顾见骊刚督促着顾在骊喝了醒酒茶,那边丫鬟又来寻她。听到丫鬟说父亲和姬无镜又争执起来,顾见骊顿时头大,也不再耽搁,赶忙往回赶。也是她一时疏忽了,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将父亲一并带走。
顾见骊赶回去时,顾敬元已经走了。
顾见骊犹豫了一会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