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许久没有饮酒,难得能够与鬼谷子投缘,她当觉得人生快意,若是没有那些纷争,归隐山林该有多好。
“来,老头可等着你讲故事呢,当年柳竹坠崖,清羽一直未找到她的尸首,寻遍沿海土地,没有一丝线索,找了整整一年,她才放弃,她以为柳竹的尸体早已被大海吞噬,老头猜想她应该是被浪潮卷走了,不过后来怎会还生得女儿,老头相当好奇。她那么爱清羽,断然也不会屈服谁。”鬼谷子一股脑说出所有的好奇,这种传奇故事他本就喜欢,何况还关系到清羽,他更加兴致浓厚。
他捧着酒壶,扔了一瓶给柳千寻。她稳稳接住,昂首饮酒,一饮而尽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连日来压抑许久的情绪,在酒精的麻痹中,得到了丝丝解脱。
“娘被羽国崇王所救,虽捡回一条命却也是噩梦的开始。”柳千寻轻拭嘴角,看向鬼谷子,“鬼师傅,我娘如今的身体怕是不行了,若不是因为生我,她也不会遭受那么大伤害,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不是这世上多余的存在。我的父亲崇王,怕是她这辈子不愿想起的污点,可尽管如此,她还那般疼爱我,若非因为我和对清姨的挂念,恐怕她早坚持不下去了....”
“傻孩子,你怎会是多余的存在?”鬼谷子大饮一口酒,绕着她走了两圈,“你可是柳竹的女儿,她可是羽国第一才女,而且你这等绝色之姿,世间有几人能够媲美,我瞧你救老头时内力浑厚,说话气息沉稳,走路轻盈,武功定也不弱,如今又为心中之人,付诸一切,试问老天怎会放过让你这样的女子降临人间呢?”
“可是,我好像没有资格去爱,或是被人伤或是伤人,总是在痛苦中煎熬,不知如何解脱。”柳千寻活在深渊里,曾经想爱不得爱,如今想爱不敢爱。
“孩子,情爱虽诸多烦恼与痛苦,但有痛好过于一生苍白,比如老头我,无牵无挂断然潇洒,但也时感无趣,有时候还羡慕你们这些痴情人儿。”
“寻儿明白了。”柳千寻颔首低眉,虽知道鬼谷子是在安慰自己,但心中却也豁然许多。她扬了扬空酒壶,唇角挂着浅浅笑意,清冽的容颜,在月光下愈加冷艳,胜似人间无数光景,鬼谷子笑着把酒壶推给她。
若能永远这般,从此清风配浊酒,山高水远独自走,远离尘世,也是美事一桩。
鬼谷子用yào如神,柳千寻第二日便觉得身体已无知觉,原本溃烂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她急于为秦君岚求yào,想要投身试du中。
鬼谷子知她xing格倔强,无奈只能将du草找来,逐一排放。
“今日你试食du草,但老头要提醒你,每种du草的yàoxing和du发时的症状都不一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鬼谷子虽准备好对每种du草的解du之法,但还是不忍这样一个女人以身体作为容器,成为研究解yào的实验体。
柳千寻沉默不语,只是拿起其中一株du草,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咀嚼,很快便吞咽下去。鬼谷子手握一把利刃,始终观察着柳千寻的反应,他虽能够知晓每种du草的发作时间和症状,但还是不敢大意。
须臾,柳千寻脸色忽然渐变,白皙的脸庞渐渐发青,手臂开始感到奇yǎng,她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挠,却被鬼谷子按下,“不可抓,你一抓便会留下疤痕,再也无法去除,忍一忍。”
柳千寻只得空拳紧握,她开始全身发yǎng,就连头皮也奇yǎng无比。她开始颤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恨不得将自己脱掉一层皮。不多会,她手臂的颜色再次变黯,鬼谷子忙拿过一只木碗放着,握着柳千寻手臂,举着匕首道,“我要放血了,忍着点。”
她只是淡定地点点头。
一阵凉意袭过,一道红色的刀口在手臂上绽开,柳千寻已yǎng到麻木,只看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地滴入碗内,疼痛缓解了她的奇yǎng。碗内的鲜血呈青红,鬼谷子了然地点点头,忙拿出一颗解du丹先给柳千寻服用,又往刀口处撒了准备好的解du之yào。
约莫一炷香时间,柳千寻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虽解du,她却觉得头晕目眩,尽管如此,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