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独守至今。回忆如刀,将她的心又凌迟了一次。
柳竹见她这神情心里像被鞭打一般的疼,她怎会忘记她们曾经的每一言每一语,这些年她就是靠着曾经这些美好,尚能给自己一丝活着的希望和动力。
亦清羽哑然失笑,微微叹气,无力又沧桑,“清姨...好啊,就叫我清姨吧。”
“如此,寻儿便告退了。”
“我希望你记住颜儿对你的深情和用心良苦,愿你此生都不要负她。”亦清羽对秦君岚如亲生女儿,从小教她习武。不知是耳濡目染还是血亲所致,秦君岚竟也喜欢上女子,她只希望她不要步自己后尘。
“寻儿明白。”柳千寻愧疚顿生,她知秦君岚为了她进宫,煞费苦心,这份深情她不知如何回应。
这一切不过是一条美人计而已,在秦君岚看来进宫是相守,陪伴,可她却是带着欺骗和索取而去,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娘,我走了,过些日子回来看你。”
“去吧,皇上在等你。”
目送柳千寻离开,竹庐只剩下柳竹与亦清羽,柳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亦清羽却言道:“你跟我来。”
说罢将她带到后院的竹园处,“我这里粗茶淡饭,日子无聊,你若愿意可助我培育这些细竹。”
“这是....”只见一片翡翠般的翠绿嫩竹之园,正是碧柳新竹,含着她的名字。她心中五味陈杂,只是紧握双拳,指甲扣进手心,疼痛而不自知。
“我想种一簇竹林,不用太多,只要这么大就好,让我每天醒来便能看到它们。”亦清羽呵护备至地鞠起一片竹叶。
“清羽.....”柳竹顿时心中弄酸楚不已,生怕下一刻眼泪浸湿眼眶,她轻按鼻尖,想要缓解心中的不舍。
竹林风,叶微扬,清羽凝眸细竹的样子,美得像画中人。柳竹只是静静地待在身边,笑如明媚之光,用那最柔和的眼神,痴恋地偷望着她。
八人轿撵,郡主千金之躯坐于内,以宫廷中至高礼仪接驾。
仪仗队三里处的乌子坡,能够俯瞰远处的浩瀚队伍。凌钰立于制高点,视线落在华贵轿中,眸间深不见底,只是那波澜不惊的从容,隐藏着一份悲恸,可最终一切都化为了那伪装给世人看的邪魅之笑。
终于走到这步了,终于....
很快就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壮大羽国,联合他国抗冀的计划,即将走出第一步。只是,为何本该雀跃的心,却如此沉重,甚至有丝丝的疼痛。仿佛手握一把匕首,将她那层坚硬的外壳,一点一点的扒开,只剩下血淋淋的心。
“禀报门主,楼主已顺利进宫。”莫风探清情况前来汇报,蔺无命睥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门主自己看不见?”
“额,属下愚钝。”
“说点有用的吧。”蔺无命没好气地轻摇羽扇,凌钰只是一言不发,目送轿撵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是,骆国与清国已有消息,同意门主所提之事。”莫风手持两国君王亲笔书信。
“哦?”凌钰饶有兴致地盯着莫风,纤长的身影,支着魅惑的笑意,让莫风打了一冷颤。总觉得门主yin晴不定,不知何时便能惹怒她,要知道曾有过人因说错话被她割了舌头,也有人因为任务失败引来杀身之祸。
他战战兢兢奉上书信,屈身弯腰上前,“书信在此。”
凌钰美目上下游视,忽然发出凛冽的笑意,那笑入严冬寒冰般彻骨,却像一道锐利地芒光,刺得蔺无命的心好疼,只有他感受了凌钰心殇之处。
“很好,传书长宁府以及皇上,本宫一个月后,出访冀国。”
“是。”莫风忽感到一阵空气流动,似有人接近,他警觉xing地抽出宝剑,“什么人?”
只见一身黑色披风之人,遮面而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身向凌钰行礼。
“属下告退。”蔺无命拉着莫风避开左右,他几乎能够断定这个神秘人就是冀国隐藏最深的宫廷密探——鬼眼。
鬼眼走近凌钰,静候命令。
凌钰目视前方,眼神迷离,这一瞬间,这位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冷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