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宫一举一动她都能辨出端倪。
十几名影卫撤走,离月又从太医院取走一批珍贵yào材,她便猜到秦君岚正yu出宫,或许是去亲自勘察瑜州灾区。她聪慧可人,她知秦君岚必然会瞒着太后,太后知道后也必然勃然大怒,所以她会伺候左右,帮秦君岚压下太后的怒火。
秦君岚一直知道这个表妹得体大方,懂得进退,又不过分张扬,被她猜出几分,她并不意外。
她扬起手,扶在云瑾肩头,“还是你懂朕,母后就jiāo给你了,你好好陪她,许多时候她亲你甚于朕。”
云瑾绯红的脸颊,淹没在月色中,她擅长隐藏情绪,可每次与秦君岚近身时,总容易羞涩。
“你我是一家人,哪有更亲谁之说?望皇姐无论何时都要保重自己。”
“嗯,瑾儿,母后心系姨母多年,明日我代你去探望,你且留宫中陪着母后,我怕她又缅怀伤心。”
“皇姐放心,jiāo给瑾儿,我择日去看望母妃好了。”云瑾端庄闲雅,秦君岚相信她能够安抚好太后。
又至末春五月,枇杷林的果子怕是又要熟了,不知那个销声匿迹,曾经名动江湖的清羽女侠现今如何了?
玄门为冀都四大城门之首,方位向南。秦君岚白马为骑,半发束髻,半发披在肩头,那俊朗不凡的容貌,透着贵族气质。
日出东方,朝阳渐露,秦君岚沉静地站着,昂然笔直的衣角,在风中起舞。
“公子,我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她不会来了吧。”卯时早已过去,依然没有见到柳千寻的身影,离月觉得那女人多半是不会来了。
倒是白若溪,在马上坐立难安,在玄门前来回踱步,他亦一副年轻公子哥模样,只是浮躁好动,半刻也不得闲。
“再等片刻,她不来,我们便出发。”秦君岚下马,玄门内的街道一眼望不到边,三三两两的人群开始出现,依然不见柳千寻的影子。
“这个什么柳千寻的,皇姐……哦不,兄长都亲自请她了,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还有那个叶冥,也不知道会不会跟来。”相比秦君岚的稳重,白若溪烦躁不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溪儿,稍安勿躁,等等再说。”
秦君岚如水的眼神,深不见底,她真的不打算来了吗?是不是对于她来说,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
她转身而去,纤长的身影尽是落寞,看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呢。秦君岚苦笑,骑上白马,令道,“走吧。”
“公子,那个好像是柳千寻姑娘还有叶冥。”离月眯着眼睛,看向城内。
秦君岚转身,马头原地转了两圈,柳千寻与叶冥二人,骑马而来,她一身浅蓝男装,清雅淡泊,褪去了红尘的味道,有种脱俗的清秀。
“颜公子,久等了!”柳千寻作揖,褪去平时的冰冷与风尘之气,像从画里走出的雅仙,长发束起,发髻上的丝带颜色与衣服相称,极细讲究。
“柳公子有礼,南下之路望公子多多关照。”秦君岚笑容满面,柳千寻骑马上前,两人并驾齐驱走在前面,剩下三人随行而后。
“嘿,叶冥叶冥,你那是什么马?什么品种?”
“没有品种,普通马匹。”叶冥毫无表情,白若溪却孜孜不倦地询问,一热一冷,碰擦出南巡之路不一样的热闹。
“寻儿,离都前我想先至一个地方看望一位长辈,你可愿意随我同行?”秦君岚还有一个重要之人没有拜见,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宫去看望,那个从小就疼她的姨母。
“既与你同行,一切听你安排便好。”柳千寻心中惬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亦清羽,可真让她好找,难怪这么久都没有她的影子,原来她根本不在冀都。
策马而去,不多会便到了二十里外的一处枇杷林。这里葱郁茂盛,一颗颗枇杷结了丰硕的果实。
“枇杷?叶冥叶冥,你轻功好帮我摘几颗下来。”白若溪一路纠缠叶冥喋喋不休,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只要有一丝让她闭嘴的可能xing,叶冥都想做。
她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一眼枇杷树,这点高度,用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