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的少女来看……是何等的癫狂而又无人性啊……
雪染菊理歪了歪头,像是个三岁小孩般突然天真无邪了起来:“无色之王,大姐姐,那是什么啊?”
只是下一秒,她又如同原形毕露般张狂的大声呼喊了起来:“是啊,没错,是我 就是我,无色之王——”
她整个人的前后表现仿佛是两个人,话语与性格都极度分裂,毫无半分的冷静可言,只看得出穷途末路般的癫狂作态。
小松凛奈提防着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随时做好了再度调动赤焰的准备。
身后的伊佐那社和猫暂时还不能脱身,她要好好地提防着眼前的雪染菊理。
只是——
雪染菊理的话到半截突然就硬生生地止住了,眼中的光彩忽地全部遗失,少女的双腿像是无力支撑自己,一软后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喂!”
眼看雪染菊理的脸就要径直磕在突出的课桌拐角处,小松凛奈没来得及想太明白,单手撑在桌面上跃过三四排的桌椅,借着惯性快速到达了雪染菊理的面前,在她倒下之前接住了她无力的身体。
鼻尖的气息已经开始变得微弱,但还能听见一下一下跳动着的心跳声,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抹狐狸般的白色幽魂,小松凛奈毫无犹豫地就想伸出手去抓它,却忘了幽灵状的生物与此世的人是出于隔绝般的状况。
因此也就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这抹白色幽灵就这么朝着伊佐那社的方向钻了过去。
“十束先生!”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一个人在拦截这位无色之王。
“是你。”
十束多多良一把扯住了它长长的拖尾,让它没办法再往前挪动一步。
虽然样貌与形态都大有不同,十束多多良却准确无误地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幽灵,正是那晚开枪的‘伊佐那社’。
“嗯?”
无色之王颇为阴戾地回看同为幽灵的十束多多良,暗恨自己的能量因为频繁的转换身体,此时居然连驱逐一个刚刚转化的幽灵都办不到,只能咬牙切齿地断尾逃生,舍弃了十束多多良手中的那部分拖尾。
十束多多良抓不住决绝的他,只能看着无色之王就这么钻入了虚弱中的伊佐那社的身体。
只是无色之王自己也断尾求生一般舍去了一部分的身体……同样的虚弱的两个人,这时候竟然是只能靠更为强大的精神力来获胜了吗?
“呃啊——”
伊佐那社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挣扎声,很快就安静了下去,闭着双眼半跪在了地上,看起来无声无息的仿佛昏迷了过去。
只是没过多久,他突然甩开了猫的手臂,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双眸中没有什么神采,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人一般摇摇晃晃地就要往走去。
“小白?!”
猫愣住了,抬手去拉他,却只摸到了衣袖,就从手中滑落。
伊佐那社此时漠然的回过头,也不对两人做些什么攻击,只淡漠地撑起自己的那把油纸伞,微微向后倒去,便如同蝶般振翅欲飞,随着风飘荡而去。
……!!
他这幅样子,倒难以分辨出究竟是无色之王,还是伊佐那社本人恢复了白银之王的记忆后……本该有的模样。
“小白……是没了吗?”
走进猫时,就听见她带着几分失落的声音,毕竟是陪伴了许久的同伴,这时却像失忆一般变得陌生了起来,可想而知她会多么难以接受。
小松凛奈扶起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也跟上去吧,猫,小白他还没有完全消失。”
她抬眸望向了墨色的晦暗夜空,伊佐那社消失的方向,也正是那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在的位置。
这场抗争,究竟是无色之王 还是白银之王的胜利?
亦或是,周防尊……才会是那个最终的决定者?
……
夜晚的时间似乎总让人觉得比白天的时候要更加漫长,明明是快入夏的时候了,此时却也刮起了奇妙的微风。
宗像礼司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剑与剑之间的对比极为明显,显得周防尊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更加的破碎衰败。
“周防,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宗像,今晚的夜空好宁静。”
周防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答非所问地回答宗像礼司,似乎丝毫没有生命即将迎来终点的失落感。他的眼眸中不知是映着无星的夜空,还是悬于澄净夜空中的那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为什么让你的部下离开了呢?”
周防尊低下头,视线移到宗像礼司身上,平淡的询问了起来。
宗像礼司很快意识到他口中的部下是淡岛世理,半小时前,她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与周防尊久久没有行动,只如同大眼瞪小眼般无趣地站立着。
宗像礼司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淡岛世理先退回驻地了。
淡岛世理离开时有些不忍,但马上又接到了外面留守的Scepter 4队员的回报,说是吠舞罗的人几乎全员出动,想要涌进苇中学园之中。
像是知晓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学园都市原本严密的看守都为王权者们大开后门,如果不是消息宣扬得不大,怕是会有不少有心人趁机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