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胎记很奇怪。
似花非花,在雪色中衬出一点淡淡的胭脂色。
陆横一把将人扯起来,耳朵微微发红,用凶悍的语气掩饰道:“真蠢,怎么连坐都坐不稳。”
唇角酥麻麻的,少年的指尖在发颤,心尖在跳舞。
苏绵绵捂着小嘴,躲在沙发角落,视线还不停的往陆横腰后瞥。
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一比的陆横终于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他低头,扯起衣摆。
“这个胎记?”
“胎记吗?”小姑娘捂着嘴,声音哼哼唧唧的不明确。
陆横一抬眸,看到她对自己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撩衣摆,又凑了上去。
“苏绵绵,那个男人这样亲过你吗?”
小姑娘面色涨红。
羞得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
与之相比的是陆横那黑成锅底的脸。
看样子不仅是亲过,而且亲的还不浅。
“老子真想把他的坟挖了。”少年一阵咬牙切齿,说得真心实意。
苏绵绵却是一副神色恍惚的样子。
她记得那日,刺客绵延不绝。
死了一批,还有一批。
她躲在红木圆柱后面,捂着眼睛,瑟瑟发抖。
突然,有人唤她。
“苏绵绵!”
苏绵绵下意识松手睁眼,扭头往后看。
只看到一个匆匆躲进屋子里的纤细身影。
因为对方喊的太急促,所以苏绵绵下意识转身,她的半个身子侧出红木圆柱,露出翩然一角裙裾。
有刺客发现了她,朝她冲过来。
那只暴君持剑揽腰,将她护在怀里。
那个刺客手里的剑很奇怪。
是五棱形的。
chā进了暴君的后腰,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口。
来到这里以后,苏绵绵才知道,那是只有周朝才有的,特殊的五棱剑。
伤口似花,不易愈合。
不过那只暴君凭借自己强悍的恢复能力,硬生生把那伤养好了。
好了以后的伤口就是那个样子。
分毫不差。
是他,是他吗?
“苏绵绵?”陆横皱眉,开口唤她。
苏绵绵不断的往后退,直至再也退不下去。
昏暗中,眼前少年的脸跟暴君的脸融合在一起,就像双生胎。
果然,原来真的是转世。
“苏绵绵,你不会是被老子亲傻了吧,嗯?”
陆横伸手,一把扯住她脑袋上的兔耳朵。
小姑娘被扯近了,能看到那双湿润润的眸子,像兔子似得,可怜又无辜。
陆横又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第一次见她时,那熟悉的恐惧。
少年原本漫不经心的调侃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连带着那双微微发红的耳朵,也慢慢冷却。
他缓慢站起来,眼神冷却,像冰一样。
带着疏离。
“你怕我?”
苏绵绵是怕的。
那个男人霸道又凶狠,残忍又嗜血。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将她宠到了骨子里。
“呵。”
少年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给拽住了衣摆。
质量极好的布料,被扯出一个绷紧的弧度。
就像此刻陆横的心。
他的心,全部都被攥在那么一双软绵绵,看似毫无攻击力的小手里。
紧了疼,松了怕。
天天吊在那里,生恐失了她。
少年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半个身影嵌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苏绵绵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男人的背影,下意识就拽住了他。
这个动作,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
她会下意识的讨好他,下意识的做他喜欢她做的事,下意识的……怕他。
“拉住我干什么?”
寂静的空气中,少年吐出这么一句话。冷冰冰的。
苏绵绵垂着眉眼,动了动小手指,只勾住空气。
她一点一点,缓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粉嫩指尖抽离,衣料从中滑落。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猛地从旁边伸出来,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还有腕子上面的那颗小月牙暖玉。
陆横的力道有些重。
苏绵绵细嫩的手腕被凸出的小月牙暖玉磕到,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