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她背后干的,她不知道?
余玉很早之前就怀疑过,会不会魔修对她来说是好的,因为她小,不屑与她计较,但是对别人来说是坏的?
比如宗门和宗主?
可是那是在他没有被困的前提下,赖在万剑仙宗不走,肯定有目的。现在晓得他就是被封的化神期,走不了,没得纷争,也没有恩怨,以他的修为根本没必要为难几个小辈。
万剑仙宗的几个宗主对他来说就是小辈,他被封之后才兴起的宗门。
不是他的话,为什么几代宗主都死了?而且那么巧?正好是在他问完宗门年龄的时候。
难道这厮被困了万年,心性扭曲了?亦或是他有人格分裂症,每次她见的都是好的,其他人见得是坏的?
也有可能是怕万剑仙宗的宗主修为太高,察觉到他,然后威胁他,所以提前把他们干掉了?
万剑仙宗的几任宗主对不起他过?
到底怎么回事?
余玉头脑一片空白。
也许是别人干的?跟他不搭噶?
也没有那种可能,因为修为达到元婴后期,甚至是大圆满才能当宗主,这个阶段除了化神期之外几乎已经无敌,只有化神期能诅咒他们。
修为比他们低的诅咒,反而会被反噬而死。
真是他做的吗?
余玉放下书。
其实也有可能是魔界其他化神期干的,那个化神期不想让修仙界的修士化神,于是提前杀掉他们。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是魔修干的,魔修……不是那种人吧?
瞧着像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虽然她老是吐槽他老头老太太,撒谎精和吹牛精,其实心里知道,人家不是那样的人。
余玉坐不住了,决定亲自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万一他骗人怎么办?
她思来想去,决定先去找受害者问问,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万一没有呢?
就是个乌龙,鬼故事,那直接去问魔修,多伤他面子?
还以为她不信任他呢。
余玉要真不信任他,就直接一口咬定是他了,就当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
余玉打定主意,直接出了门,跨出去的那一刻稍稍心疼了一把还剩下的时间,没有待够,浪费了一个上午。
不知道能看几本书了。
出了这种事也管不了了,余玉绕到学海无涯楼的背面。
说去找受害者,受害者就是宗主,宗主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不过她知道有个地方,也许可以碰到。
以前她就是在那里遇到的。
*
万剑仙葬的大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正撸起袖子,拿着耙子给大门挠痒,大门上一张脸浮现,并没有往日的开心,反倒愁眉苦脸,“你想好了吗?”
少年点头,“这一天总会来的,不是从我这一代,便是下一代,我做了,下一代便不用再冒险了。”
器灵很是难过,“下一代的事下一代考虑便是,哪用得着你,人不都是能活一日便是一日吗?你为什么非要搞特殊?”
少年摇头,“苟且偷生,非我本意。”
器灵急得跺脚,“你个傻子,那你告诉他假的生辰八字便是,为何非要说真的?”
少年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几千年了,我想会一会他。”
“还惦记着你师父呢?想给你师父报仇?”当年他的师父,也就是前宗主,便是被那个魔修诅咒而死,他一直想报仇,这回可算逮着机会了?
少年清隽的脸上露出笑容,“毕竟是师父啊。”
一路把他从练气期,培养到元婴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
他还没来得及回报师父,师父便没了,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唉。”大门叹息,“又是一段孽缘。”
少年嘴角勾起,又笑了笑,“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还在为难那个小姑娘?”
他上次来时,正好被他撞见,这厮背着小姑娘做了一些事。
大门当即反驳,“谁说的,我对她可好了,怎么可能会为难她?”
少年失笑,“她挺聪明的,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能想明白,你自己做好解释的准备吧。”
大门撇嘴,“我真没想过为难她,只是……”
只是孤独罢了。
它是第一代宗主的随身道器,第一代宗主死后,便开始镇守这里,保护第一代宗主的尸体,可以这么说,它就是第一代宗主的墓。
后来宗内其他长老和宗主一一陨落,他们的尸体不能外泄,若是被魔修挖掘,搞不好会用来做些什么。
比如炼成飞僵,如此魔界如虎添翼,反过来对付修仙界,修仙界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也一并收进万剑仙葬内。
有一便有二,有二自然有三,既然已经收纳了宗主和长老的墓,也不差宗内天之骄子意外身死后的墓。
元婴期葬了,金丹期不能区别对待,金丹期葬了,筑基期似乎也是一股子中坚力量。
于是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好在它是道器,体内自成一片小天地,有的是地方。
这些也都是宗门的遗产,他们死后东西留下,干干净净进墓,陪伴一生的剑也会另寻明主。
这是大家默认的,爱它,便让它延续下去。
当然有的剑自愿封剑陪伴主子,很是可惜,他们也尊重剑的选择,不愿意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