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的人, 可是如今,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分寸可言呢。
五年前的记忆忽然决堤般涌来,一片混沌的漆黑中,隐约可感的是男人迷人xing感的肌理轮廓和特有的清冽气息,这让她的脸颊也不由自主地飞上红晕。
她的目光却异常柔和,漂亮的眼眸中似有淡淡的水汽氤氲。不是感怀悲戚所致的泪雾,更像是一层迷蒙的睡意。
迟樱说了一个非常正经的理由,语气认真:“明天早上澄澄醒来的时候,如果看不见我,他会担心的。他已经上幼儿园了,要早起呢。”
听到迟樱温声细语地念起“澄澄”二字,陆靖言便感到一种奇异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
他不仅有孩子了,而且他的孩子甚至已经会说话,会跑步,会和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相处……
那是一个活泼的生命。
陆靖言虽未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完全习惯他已经身为人父的事实,却真真实实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温暖,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日渐缠满疮孔的心脏。
陆靖言努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喜悦和触动,敛着声线道:“平时是你送澄澄上学吗?”
迟樱应着:“以前是的,现在我准备出道,便是我妈妈送了。”
言罢,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忽而说道:“关于我的家人,以后我会慢慢地告诉你……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陆靖言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时间有些晚了,明早再送你回家?”
闻言,迟樱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硬生生拉出一段不小的距离。
前世今生,她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更不用说和异xing同床共枕——她全然没有做好准备。
即使迟樱极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戒备仍然无法逃开陆靖言的眼底。
陆靖言似乎极低地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我不会碰你。”
陆靖言此话一出,迟樱反而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脸微微红。
时间确实很晚了,如果是夏季,此时城市的天边应该已经泛起了薄薄的微光。
如果她执意在此刻回去,恐怕还要麻烦陆靖言相送。即使她百般推却,他也是不会应允的。
那样,他们都无法休息了。
也许是陆靖言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强大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信任。迟樱答应道:“好吧。”
陆靖言房间里的床很大,柔软而温暖。
迟樱放纵自己的身子完整地陷进了床褥里,警戒之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反倒是陆靖言对迟澄的接纳,让她的心房中填满了久违的释然和心安。
几乎是在沾枕的第一秒,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而来,她很快就沉沉入梦。
只留下一侧的陆靖言辗转未眠。
很快,陆靖言便后悔了自己做出了这个冒昧的挽留。
迟樱身上有清淡的香气,从咫尺的距离散轶而来,一点一点,直抵他的鼻腔。她的温度也穿透了被子中稀薄的空气,驱逐了秋夜的寒意,与他肌肤相触。
陆靖言禁不住侧头看去,只见她浓密的睫毛在洁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缩在柔软的被子中若隐若现。
安静的睡颜,也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陆靖言也觉得有什么情绪被撩拨了,好像有一小簇火苗在某一处被点燃,很快以燎原之势窜遍了全身。
五年未至的,失控的躁动。
心跳失序,燥热难耐。
睡,还怎么睡?
陆靖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却不忍转过身去,也不舍移开视线。
他一瞬不顺地凝视着她,像是用目光呵护于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又像是妄图用视线锁住此时不真实的梦境。
直到晨光熹微。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从窗帘间的微小罅隙间穿透进来,迟樱悠悠醒转的时候,她正窝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迟樱还没有完全从睡意中抽身而出,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下意识地胡乱动了动,随即便听见了一阵杂乱而急促的呼吸声。
迟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