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但家里的阿姨和管家会把一切安排得紧紧有条,她也算不上多累,甚至长了四斤肉。
迟澄的个子窜得很快,对她也是越来越依赖了。
直到有一天,迟屿在电话里告诉她:“爸妈要回国了,妈可能会去你那住一会。”
“好呀。不过他们为什么想到回来?”迟樱敏锐地捕捉到对面一瞬的沉默,“是出什么事了吗?”
“国外市场不景气,以后我们决定专心在国内发展了。”
迟樱心中一惊。
紧接着,迟屿又说:
“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相信,我们能处理好的。”
迟樱挂掉电话,片刻失神。
她不知道命运线的力量有多强大。
原身之所以能够在单亲的情况下,依然淡定地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是因为家庭给她提供了足够优渥的物质条件。
迟樱躺在温水里,身子都有些发软了。
她险些成为第二个原身。
她正在既定的命运线上越走越远。
这起电话仿佛给迟樱敲了一记警钟。
她不能再当一只碌碌无为的米虫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迟母很快搬进了别墅。她是一个笑口常开的贵fu,从命悬一线上救回来的,身子骨反而愈发健朗。
迟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这样的角色。
她发现和迟母的相处还算愉快,迟母没有问她特别敏感的事情,她们之间也没有多少隔阂。
迟澄开始只是怯生生地躲在迟樱的身后,最后也逐渐和他的外婆亲密起来。
家人健在,其实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转眼间,到了迟澄上幼儿园的日子。
园内园外的哭声连成一片,路人听了多少觉得聒噪,但只有孩子们的父母能尝到个中滋味。
这是迟澄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妈妈分离。
小家伙攥着她的衣角,眼眶湿漉漉的,但他还是倔强地说,“澄澄是男子汉,澄澄不哭。”
迟樱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泛上了酸意。
是她给了迟澄过多的依赖,好在小家伙懂事又争气。
她蹲下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澄澄长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妈妈了。记得和小朋友好好相处,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好不好呀?”
“嗯嗯!”迟澄含着泪点了点头,在她脸上响亮地啵唧了一口,满嘴的nǎi香。
从幼儿园抽身离去,迟樱觉得怅然若失。
这是一份过分紧密的关系,一场平凡的分离,却仿佛血肉剥离般疼痛。
她和迟澄,都需要成长。
迟樱回到家后,整理了一下最近从各大平台搜罗的资料。
鱼龙混杂的娱乐公司有很多,导致信息尤为繁乱。暑期结束,最近大型选秀也恰逢一片死寂。
前段时间她海投了简历,回复的多是要求收费培训圈钱跑路的骗子公司,大型公司不愿意签约新人,加上她的年龄也不是优势,全数石沉大海。
迟樱知道,对于艺人来说,对于经纪公司的选择,是需要非常慎重的。
最后,她拨通了手机通讯录中躺了六年的号码——
宋老师。
宋青峰是她大学时表演系一班的班主任,一把年纪了还是顽童心xing,非常诙谐幽默,很好相处。
也是出了名地对学生好,当时和原身的关系不错。
大学时,宋青峰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但是这几年凭借一部《鏖战》打响了知名度,逐渐风生水起。
虽然谈不上业界大腕,但也能在一定范围内呼风唤雨。
迟樱想,他手上也许会有资源。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有避凉附炎之嫌……但圈外进入圈内看似难于登天,但很多时候,往往只是差一个机遇。
迟樱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自我介绍,宋导便喜悦地喊道,“是迟樱啊!”
她仍然躺在宋导的通讯列表里,宋导也全然没有因为名气渐起而摆架子。
迟樱眼睛亮了亮,“宋老师好!”
宋青峰情绪听起来很激动,音量也大:“迟樱啊迟樱,你可算是记起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