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蓦然间惊醒了。
她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空洞望着四周,反应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梦。
她瞟了一眼窗外,天色是黑的。
这一觉,她从毕良野离开后,一直睡到了下半夜,这会儿凌晨三点多,再过几个时辰,天也亮了。
人在伤心空洞的时候,往往时差也会乱。
查旋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不知道怎么会梦到富少歇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模样。
以前富少歇有的时候出去做事情,查旋也会担心,但从来没有梦到过类似这种血腥的场面。
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梦而已,可她此刻的心已经仓皇错乱了。
就算她再恨富少歇,恨他们的爱情带给她的伤心,但不能否认,她还是担心他。
她和富少歇这种分手方式是最让人心痛,也是最让人不甘的。
爱情还在,却劣迹斑斑,伤痕累累。
想要放手,心里却又总是抱着什么些许的期望指望可以出现奇迹能够更改这一切。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如此残酷,谁也都无力回天。
早起六点钟的时候,查旋起来吃早饭。
春芽说达尔医生昨天就来了,看查旋没有起床,就没叫她,达尔医生晚上没有走,住在了客房,说有事情要和查旋说。
查旋听后点头说:“叫人去看看起没起,没起的话就别打扰他,起了就一起吃早饭。”
春芽说好。
十几分钟后,达尔整装精神的出现在查旋面前,就是表情有些严肃。
查旋笑说:“请坐,谢谢您昨天没有叫醒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我请您吃早餐。”
她在开玩笑,说的很轻松,可达尔却没有笑,他倒是坐下了,只不过面色依旧严肃。
“富少生病了,您知道吗?”
查旋闻言握住茶杯的小手儿一顿,可她没抬头,羽睫轻闪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哦,是吗。”
达尔皱了眉头,加重了语气:“是的,跟您一样发了高烧,差点烧成了肺炎,在瀛水就昏倒了,我昨天刚去富公馆为他诊治过,就接到了您的电话。”
这时,佣人已经开始摆餐了。
查旋淡笑抬头:“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她不想回应达尔的话,因为她听了之后心中并不好受。
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所以干脆转了话题。
这种痛如果非要有个说法的话,就是会让小人儿短暂时间内不能呼吸的痛。
达尔有点匪夷所思,想来他和富公馆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他是洋人,和富少歇查旋一起说话都比较能够放得开,像朋友一样,虽然还差那么点关系。
“您不去看看他吗?”
他这句话问的还算小心。
查旋闷头喝粥,没有抬头:“您待会儿给我看看我的肋骨什么时候能好,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了,小人的肋骨也没好呢,饶是她没有很严重,可到底行动上还是要注意的。
一顿和达尔医生早餐的尬聊随着这句话结束了。
饭后他给查旋看了肋骨和额头,又开了点治疗嗓子的西yào便离开了。
查旋的肋骨本身伤的就不是特别重的那种,达尔说只要在家注意不要做剧烈动作,就可以不用缠绷带了,额头目前缝针的地方稍微有些红,不过不会留疤,加之她皮肤颜色浅,过一段时日也就看不出来了。
就身体状况而言,他给查旋吃了一堆定心丸,唯独让她去看富少歇的话,他没再提。
因为他看得出来查旋并不是不伤心的,查旋也很反常,再加上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所以他不再提。
润城的七月很快过去了,伏天还残留了点尾巴,白天依旧炙热,可早晚却是凉爽了不少。
查家园子里面的夏花绽放到了极致,有几株查旋叫不上名字的花朵香的不行,查旋命人给铲了。
闻了头疼。
谷彬来过一次电话,说富少歇的病一直没有好,拖拖拉拉的总是反复,夜里咳嗽的厉害,他主要还问了问查旋的身体怎么样了,接着报备了一些店铺的大体概况,还问查旋要不要叫所有的掌柜一起,大家商讨一下。
这大半个月,估计有的人也会听到风声,查旋跟富少歇貌似断了,查旋搬回查家了嘛。
这几日查旋也接到了几位叔叔的电话,打着以关心她,给她做主的幌子要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