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日后才知道的,以后不再提。
查旋听完谷彬这番讲述之后,四肢百骸都是巨冷的,甚至她有些喘不动气的颤抖,也有些像是站也站不住的样子。
她哑着嗓子问:“那少歇是怎么伤的?”
“上车后富少说了句回家就昏倒了,我们这才知道他受伤了,本来我做主想要送富少去医院,谁知中途富少醒过来一阵发现不是回家的路,就非要回家,我不敢忤逆,这才命人先将他送回来。”
查旋不知道富少歇为什么非要回家,甚至脑中迸发出无数个因为方才谷彬说的话进而延伸出富少歇这样做法背后的含义。
她此刻不只是害怕或者焦急,因为谷彬的话信息量太大,她暂时没有理清楚头绪。
她点点头:“你先上去吧,不过他还没醒,达尔医生在给他缝合伤口。”
谷彬点头说:“好。”
空旷的大厅在谷彬离去后,只剩下查旋一个人。
墙角的大钟又开始铛铛铛报了时,已经凌晨五点了。
查旋望向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春日的早晨来的早,更何况经过昨晚一整夜的大雨洗礼,连同阳光都是新新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出来呼吸新气儿。
泥土的芳香透过窗牖丝丝缕缕的飘了进来,混杂着海风,很有生机的味道。
似乎所有的yin霾都被昨夜这场大雨给带走了,不知道剩下的以后是不是都会这样晴空无云。
查旋缓步坐到沙发上,静静的消化着谷彬的话。
谷彬讲了很久,且叙述真实。
查旋在听他讲话的时候也一直抱着考量的心态,并没有发现异常。
因为他讲这些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陈述,并没有任何激动的代入情绪,不偏不倚。
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不被代入,可见谷彬的定力不同寻常。
芦寒沙的货没有走成,接着被富少歇打伤了,查旋觉得富少歇应该不知道手谕的事情,芦寒沙就算有机会应该也不会说,毕竟她还想独占毕良野呢,挑明了对她没好处。
只要没有露出来,那么查旋就是安全的。
也就是说明芦寒沙没有骗查旋,也没有下作?
不过这第三方的人是谁查旋想不到。
也想不到对方意在何为。
范围太大,不好猜,目前也没有证据。
毕良野答应给富少歇分羹,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查旋自动跳过毕良野答应富少歇条件的动机,也跳过了他说日后处置芦寒沙给她一个jiāo代的事情,甚至跳过了芦寒沙为爱挡qiāng。
这些跟她都没关系。
这个时候的查旋出现了惯xing的躲避思维,也可以叫做“怯懦!”
这种怯懦来自于查旋对自己理想中的认知,也未必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种怯懦用的好了可以叫做“审时度势”,用的另辟蹊径一些说不定会迸发出常人没有的“勇气。”
不好说,暂时不好下定论。
她很聪明,知道不应该将自己陷于漩涡当中,像她当时不明不白陷入了毕良野制造的风月局中一样。
她也很警惕,吃过一次亏,就要防止再吃一次。
如今纷争太乱,牵扯太多。
她不能接受她放开心胸去想到甚至可以预见的和她有关的某种牵扯权利或者是利益的yin谋。
也许如今的雨过天晴是最好的契机。
芦寒沙不可能在要求查旋第二次,所以查旋自认为不存在被她再度威胁的砝码。
她想跟富少歇好好的谈一次。
之前富国渊已经让富少歇收拢了财产,也和查旋说过,日后他希望富少歇和查旋南迁。
时下的好多大族富人都已经南迁了,东方明珠南港算是最好的去处。
政局太乱,人人都不想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就算是富少歇再有雄心报复,也该为了他和查旋考虑考虑。
所以,小人儿觉得这次是个最好的机会。
富家和查家的钱,够他们几辈子花的,查旋真的不想在看富少歇拼了。
手下的人可以一起带过去,他们可以开店铺,做生意,总比如今还要打打杀杀的强。
这种打杀,在她眼里看来,已经毫无意义。
天下时局,查旋觉得并非这几个人可以更改的。
她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更没有见过战火纷飞中饿死伤亡的流民。
所以她也不太懂,不过她也不想懂。
她就懂日后和富少歇好好的过日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