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漏洞有寒风渗透进来, 吹得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轮椅碾过的路两边是一间间牢房, 而这条路又长又深,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如此yin森恐怖的地方, 陈桐祥浑身直打哆嗦, 简直比外面还冷。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温世昭,温世昭左手托腮神色如常。换了以前,陈桐祥定要抱怨一番的, 此时却不敢吭声。
轮椅一路而去,直到尽头, 车轱辘最终停在安全之外。
“旬殷,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左将军么?”
温世昭眯起双眼, 打量披头散发被铁链囚禁手脚身形健硕的男子。
男子本低着头意识些许模糊,在听到声音时骤然抬头,盯着温世昭的鹰眸迸出一股凌厉的光芒。
旬殷犹豫地看了左振良一眼,低声应道:“此人正是左将军。”
他这抬头,温世昭总算是看清了这位传闻中的左将军真实面目。她微微低垂着头, 并不与他直视,慢悠悠转动左手拇指的扳指,声音透着冷意吐出三个字:“左振良。”
左振良扯开干裂的嘴角,多日未进水的喉咙干涩嘶哑:“怀王。”
随着话音落下,左振良突然看到温世昭拇指的扳指,神情倏一变,从喉咙笑出来的声音涩哑:“不对,臣说错了,请您允许臣重来一遍。”
温世昭漠然不语,只听一阵铁链挥动而发出尖锐的哗啦声,好像是在恭维她。当铁链停止那一刹,左振良长舒口气,咧嘴笑道:“王上。”
转动扳指的手顿了顿,温世昭抬头看他:“你可认罪?”
“臣不知犯了何罪,臣只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背叛家国,不该处死?”
“好一个背叛家国?!”左振良猝然仰天狂笑不止,“臣今年三十有余,二十岁参军,这十年尽忠报国,斩敌将夺城池扩疆土!立下赫赫战功!臣赤胆忠心,何罪之有?!”
“可你叛国。”
“任何脏水往臣身上泼的,臣不认!臣宁愿以死明志!”
情绪霎时被点燃,左振良涨红面颊,两手紧握,身躯用力挣扎,以至于捆绑的铁链不停相撞摩擦,极其刺耳尖锐的声音令温世昭皱起眉头。
旬殷怒喝:“左将军莫非要以下犯上!你有冤屈尽管说来就是!”
“冤屈?”左振良怔了下,突然冷静下来,“王上信臣么?”
“你这话未免太可笑。”
“可笑?!”
温世昭冷声道:“本王与你素不相识,可本王知道,太子与先王都不信你,本王又如何信你?”
“那臣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左振良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般说道:“臣只想提醒王上一句,温左军中不太平,定有内鬼!”
“左将军在贼喊捉贼么?”
“笑话!”左振良瞪起两眼,紧攥的手背的青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