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头可以看到什么,也或许是期待梦中的青衫公子跳上墙来,弯起眉眼柔和地望着她笑,所以总会盯着失了神。
忽然有一日,萧韶君吩咐宫人把凤君宫不久前才筑高的墙头,悉数铲平。没人知道为什么,宫人觉得莫名其妙,偷偷去问阿属,阿属也说不什么理由,让他们只管铲掉就是了。
筑高可以防贼,可“贼”不会再来了,高与矮,又有什么所谓呢?
铲墙头的时候,萧公主来了,她面无表情站在墙边,宫人们看着她就很犹豫了,害怕反复无常的萧公主突然临时变卦,又叫他们筑上去。
他们小心翼翼一点点铲掉,灰尘满天,遮天蔽日。阿属劝她回去,她不为所动,双眼直勾勾盯着,好似监督他们干活,又好像期待什么。
凤君宫恢复了原状,恢复了温世昭第一次偷偷翻墙入宫的样子。
除了“面壁思过”,萧韶君日日还会吹上一首没有听众的曲子。凤君宫无人敢谈起“怀王”“温世昭”的名字,这是凤君宫倏然的忌讳。
每到这个时辰,阿属轻车熟路去宫中那座亭子里寻她。
萧韶君依旧是一袭华艳红裙,清丽的面容憔悴些许。她随意地坐在亭外的台阶,双眼微闭,神色自若,白润的玉笛横在唇边,笛声悠扬。
阿属不敢打扰,耐心等待笛音落了,吸吸鼻子,这才走上前:“公主,长公主派人送来的信笺。”
信笺是轻飘飘的,然而内容却是意料之中的沉重,长姐送来的每一封信笺从来不肯多言。萧韶君目光凝在信中六个字,怔了半响神,低声喃喃自语:“未醒,一夜白发。”
轻易被这六个字调动情绪,深埋在心底的内疚与酸楚泛起来,萧韶君瞬间红了两眼。可再痛又怎么抵得过那人的万念俱灰,一夜白去头发,竟痛苦的连活下去也不愿意了么?
挥剑划破凤凰手帕时,她看到了右下角写的“惟愿两心同”。温世昭的心愿如此简单,她什么也不求,可以不理家国,也可以放弃身份。
温世昭的执念就是求她。
而她贪恋那些温存,贪恋温世昭带给她的绵绵情意,单纯又认真的欢喜,不染世俗一丝杂质。
可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几滴眼泪落在信笺,晕开了几个字的墨痕。什么也不奢望了,只奢望那人活着就好。萧韶君把信笺折收起来,还未来的及站起身,就听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阿属,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属急忙点头,跑到一半赶紧跑回来:“公主,是齐太子!”
“滚开!谁敢拦着本殿,别怪本殿出手伤人!”擅自闯入凤君宫的齐乾,听到阿属的叫声,怒气冲冲挥开阻扰的侍从,直奔那座亭子而来!
侍从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