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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是个耿直到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的天然。
他真就理所当然加入了森鸥外和孩子们的晚饭,并且,因为太宰治的我邀请,晚上留直接留在了武装侦探社。
森鸥外心里别扭了半晌,倒也坦然的接受了下来。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而且,据他所知,这是个不杀人的杀手,目前福泽谕吉不在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人在,起码孩子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福泽谕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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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经常性往外跑的缘故,福泽谕吉也配备了手机,只是就算乱步拿到了手机,过不了多久也会弄丢的缘故,两人出门,也只有一个手机罢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乱步正晒着太阳,摊在街边的长凳上,像是已经融化成了一滩。
“喂……”
就连声音也好像是因为过于舒适的阳光而变得黏糊糊的。
电话这边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细微的呼吸声从手机的另一头传了过来,片刻之后,森鸥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乱步吗?福泽阁下没和你在一起?”
“没——有——他去追犯人了。真是的,明明都知道跑不掉,还一定要这么费力气的到底是做什么嘛,社长也是真的,下意识就追上去了,明明警察也在现场,交给他们就好了嘛。”
他嘀嘀咕咕,抱怨了一会,丝毫不给森鸥外讲话的机会,坐在凳子上说着自己的情绪和经历。
森鸥外知道自己在乱步眼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安静的听着乱步的声音,也并不反驳或者插话。
乱步喋喋不休,从这里的事情说到环境,说到这里的建设,说到这里风情,说到没的说,便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电话之中,有一段时间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乱步啧了一声,“你倒是打断我嘛,这样我就可以用不开心为理由直接挂你电话了。”
森鸥外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哎……这样的话,乱步一定会和福泽阁下讲,你好心和我讲四国的见闻,我却不领情吧?不可以哦,乱步。”
乱步撇了撇嘴,“麻烦的大人,你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乱步大人听听。”
森鸥外点头,丝毫不顾另一头的乱步看不看得到自己,“是这样的,我这里的学校已经建成了,但是老师这方面,实在是让人头痛的一件事,所以我想知道,福泽阁下那边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哎——你这个人就是知道社长人好才一直欺负他对不对?不对,你忽然叫他回去,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说?”
乱步在长凳上忽然弹了起来,“不对,森鸥外!你居然打社长的主意!”
森鸥外的情绪似乎更好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没有哦,我才没有,而且,当初你不也是看着他人好,所以才主动黏上去的吗?”
“那怎么一样!”乱步已经跳了起来,站在长凳上走来走去,“我那叫做找工作,和你能一样吗?你个坏蛋——坏人——你老老实实做自己的首领不好吗?打社长的主意……”
森鸥外并不反驳,只是问他,“那之前在诊所的时候,不开心吗?”
乱步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是啊,在诊所的时候,是很开心来着。
虽然晶子很忙,但是晶子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虽然太宰每天都在气汹汹的生气森鸥外不和他好好讲话,试图吸引森鸥外的注意,但是太宰每天都在家里。
虽然社长很沉默,还缺钱,但是社长也还是很开心。
现在……
乱步的眼睛睁开,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冰冷的,属于理智的光芒。
“是啊,不过,森鸥外,森林太郎,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不可能什么都要。”
过于专注的后果,就是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事情。
“什么贪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
福泽谕吉伸手,从乱步的手中拿过了手机,“喂,森鸥外?”
森鸥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声音,轻快的笑意却从声音之中褪去了。
“福泽阁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福泽谕吉一手抵住了努力想要从他手上抢过手机的乱步,一手拿着手机,严肃了面容,“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个大事情,关乎横滨的未来。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但是果然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因为刚刚抓住了犯人,并移交了警方而放松下来的福泽谕吉眼神冷厉了下来,“什么事情?要我怎么做?”
似乎是听出了福泽谕吉的语气,森鸥外的声音变得松缓了许多,“不必紧张,福泽阁下,我稍后几日要去米花市,我从晶子那边知道你现在和乱步在四国,三日后,我们在米花的酒店见,如何?”
“好。”
福泽谕吉挂断了电话。
乱步已经停止了挣扎,双手环胸,一副气闷的样子,低着头。
福泽谕吉皱眉,“不要小孩子脾气,森鸥外是有正事,现在我们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就坐捷运。”
“不要……我不要……啊啊社长他不安好心的,我们不要去嘛!”
江户川乱步被福泽谕吉拖着后衣领,向着旅馆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