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只能暂时按捺下了自己的想法,安静的闭目养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连时间敢都随着方向感一起虚幻起来了啊。
抵达目标地点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慢许多。
刚刚下车,就可以嗅到明显的草木香气,那是来自于野外或者是田地才会有的味道。
森鸥外还未来得及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推搡着向里进去。
片刻之后。
他被五花大绑,固定在了凳子上。
身边的一切,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后面的几个人在将他固定之后并未离开,却也没有了更多的动作。
森鸥外头顶麻袋,只能勉强通过嗅觉和听觉到来获得信息。
一片的寂静,只有细微的水滴声,接连不断,带着平静的节拍。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长长的,金属物体在地面之上拖行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来源并不急着说话,只是以这声音来让森鸥外的情绪波动,好出现破绽,方便他抓住并击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即便眼睛可以视物的,绑架了森鸥外的几个人,都已经开始心浮气躁到开始呼吸深重了,那人才终于站在了森鸥外的面前。
“嗨,知道我吗”
森鸥外没有回应。
“其实,我想你大概是不认识我的,毕竟我这个人,只是个小人罢了。”
他哼笑了一声。“不过这无所谓,即便我只是个小人物,只是个狼狈的,没有任何的才干与能力的人,但是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里,那这就够了。”
说着,尾音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剧烈的风声骤然响起。
那是来自于金属球棒用力挥舞时带起的烈风声。
剧烈的痛苦,一瞬间席卷了森鸥外的上半身。
他像是虾子一样蜷了起来,身后的凳子也因此倒下,变成了头下脚上,人依然被捆在凳子上无法挣扎的姿态。
“哈哈哈哈,你这狼狈的样子,多可笑啊,你之前掌握我的生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虚弱无力的样子啊。”
他笑着,片刻之后,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
“喂,大人物,你有想到过,会有一天,栽倒在我这样,生长在阴暗里,如同蛆虫一样的存在手里的时候吗?”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球棍,指向了森鸥外的腿。
“呐,你说,我敲碎你的膝盖和脚踝,你这样的医生,以后还能继续走路吗?还是说,我得一点点,连同脚骨一起全部打的稀碎?”
片刻之后,他又犹豫了起来,只是这犹豫一点也不可爱。
“啊,不对,我该让你试试我当初受到的待遇的。就是因为你啊,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他的脚步,缓缓的向着森鸥外的方向走了过来。
森鸥外咳嗽着,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是随着这一击,断裂了两根。
虽然这对于异能力者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一根断裂之后刺入了肺泡,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还不是时候,起码,要看到袭击者的脸。
森鸥外咳嗽了半晌,将涌向口腔的液体一并咳了出来,呼吸了半晌之后,终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停止了自己把玩,又或者说恐吓的抡动金属球棒的动作。
“啊,是我的错,我们高贵的医生先生,大约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落入到了哪个小人物的手里。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说着,他对着一边的保镖示意。
那人粗鲁的拽下了森鸥外头顶的麻布袋。
森鸥外眨了眨眼睛,看到一个白发的孩子示意,让他身边的人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
片刻之后,白发的孩子握着球棍,蹲在了森鸥外的面前。
“呐,是不是觉得我很陌生?”
那孩子微笑着。
森鸥外的眉头蹙起。
虽然这孩子一副对他有怨恨的样子,但是森鸥外,还真的就没有记得自己对这样的一个孩子有过什么足以被人怨恨的行径。
而且,这样的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抡出那么大的力气的?异能力者?不,如果是异能力者的话,力气可绝不止这么一点。
看到森鸥外是真的没有认出自己,那孩子咧开嘴笑了。
他张开了自己的手。
“看啊,森医生,连你都忘了我是谁了,啊,这样肯定是不记得的。”
说着,他伸手,将自己握着球棒的右手松开,低头,牙齿咬住了右手上带着的五指手套。
森鸥外这才注意到。现在明明是夏天,这孩子的手上,却带着一对毛线手套。
手套缓缓的脱离了那孩子的手背。
片刻之后,即便是森鸥外,在面对着这场景时也忍不住无言。
那是一只金属的手,连接向上,蔓延到了袖口之中,不知延伸了多长。
“漂亮吗?”白发的男孩嘻嘻笑着,“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呢。”
森鸥外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那人面容稚嫩,一头白发,眼神阴郁而狂暴,随便将手中的金属棒球棍丢到了一边,坐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再次被人扶着做起来的森鸥外。
“我是白濑啊。原本,羊的白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