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桃山。
绿油油的高山,山下有着大片的农田,两层的小洋楼错落的在不同的位置屹立着。
我妻善逸不动了,沉默的看着那座山并不言语。
把地图折好,中原中也摘了头盔挂在了车头:“既然都到这里了就去看看吧。”
说着他帮我妻善逸摘下头盔,拉着人飞了过去。
从山顶鸟瞰这座山,如果种满桃树春天的山头定然满是桃花,结果的时候也会是另外一种风景。
然而,这里没有桃树,只有杂乱无章的杂草和树木。
那些树和草肆意生长,压榨自己的潜力就为了更上层的阳光。
原本是中原中也拉着我妻善逸,后来是我妻善逸拉着中原中也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应该是我们训练的地方的,狯岳已经成为了猎鬼人,但偶尔会回来接受爷爷的教导。这边是我们住的地方,这里...”
中原中也看着他描绘着那些地方,看着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然后停下了述说。
大手压着他的脑袋,中原中也说:“原本就不指望在这里你能直接回去,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去找圭吧。”
作为神使,知道的肯定会比他们多。
至于久木圭在生气?这种事情,打服了不就完事了?
他们没找到什么线索,这座山跟大正时代的那座桃山完全没有联系。
他们倒是碰到了妖怪,小小的妖怪在见到两人的时候直接吓跑了。
心情真的不怎么好的我妻善逸转移了话题:“夏目还没有跟你联系呢。”
“嗯,没有。”中原中也看着已经泛黑的天际,“走吧,该回去了。”
又在东京呆了两天,山里廉引发的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后中原中也带着人回横滨了。
这两天没有任何五条悟的消息,倒是查到了在东京的咒术学校。
想了想那个咒术师,再想想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诅咒,现在的善逸处于危险状态,既然有咒术师开始收集善逸的血就说明善逸已经引起了咒术师的注意,对于那边的世界根本没有涉及的他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比较好。
唯一让中原中也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咒术师没有了其他的动作,他特地留了两天竟然没有任何异动。
血已经收集需要先研究?还是说被什么绊住了?
想不通也只能回去了。
在踏入横滨地界的那一刹那中原中也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怒火从心底缓缓上升。
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有了一种指引。
中原中也解开了安全带:“靠边停车。善逸,跟我走。”
我妻善逸茫然的看着他,走?去哪里?
“可是这里是高速...”从后视镜看到自家上司的脸色的司机打了个寒颤:“是!”
车子打了双闪灯,靠边停下。
中原中也提着我妻善逸下了车,带着人消失了。
司机有些懵逼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最后在前后车同事的询问下只能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呀。”
被带着一起飞的我妻善逸很会察言观色,看到中也那如同寒霜一般的脸小心的问:“怎么了?”
“不知道。”
我妻善逸:???
在我妻善逸呐喊之前中原中也给了解释。
“总感觉出了什么事。”好像这回答有点不明所以,于是他继续补充,“在进入横滨地界的时候察觉的。”
横滨,桃山,死一般的宁静。
原本荒芜的地方现在没了任何的声响,甚至连风都没有再光顾这座山。
中原中也立在了半空中,低头看着下边的草地。
跟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好像是有点,不过他已经确定了让他不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落地后,我妻善逸搓了搓手臂:“有总毛骨悚然的感觉。”
四周看了看,没有虫鸣鸟叫,加上那些枯黄的杂草和已经开始落叶的桃树,就好像一切的生命正在遭遇破坏。
“走吧。”中原中也在前边带路了。
现在的桃山很奇怪,之前虽然荒凉但还有生命之息,现在却是死寂。
他们都知道久木圭对于这里的爱护,所以才对这里的一切感觉不可思议。
久木圭呢?
难道说离开了?
不可能的吧,就算对中也失望也不至于离开神社遗址,毕竟对他来说这里就是家呀。
久木圭当然没有离开,他不过是躲起来了。
躲什么?躲诅咒,那由神使的负面情绪溢出来的诅咒。
诅咒是人的负面情绪的衍生产物,久木圭的负面情绪之所以能生成诅咒是因为他原本是人。
久木圭记起来了,在那东西成形之后他想起了一切。
他是荒神的信徒,死后化身为天狗,他的虔诚感动了荒神,最终成为了神使。
他为荒神而生,现在却开始怀疑那个神明,信仰崩塌,如同溃散的沙土把人掩埋。
再次戴上的面具,目的依旧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样貌。
但跟以前因为面容稚嫩而挡起来不同,现在的他是为了遮掩那丑陋的黑色符文。
那是对他的惩罚。
久木圭抱着膝盖,闭上眼,神使和神明之前的那条指引告诉他他的主人已经来到了桃山,这被他的污秽之物污染了的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