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抽了抽嘴角:“那我还要感谢你?”
“不用谢,替我干活就行了。”
在敌我双方差距过大的情况下,白兰理智的接受了川平的雇佣,反正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世界的守护者什么的听起来也还可以接受。
“我需要知道更多情报。”
“当然,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川平拖来一块小黑板,把神代雾古的照片贴在了上面,“这个人,你可以理解为阿撒托斯的本体,也可以理解为阿撒托斯的某种规则具现化,他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梦中神国存在的根基。”
“自从地球上的人类出现开始他就存在了,我们一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也终于确定了他的规则,听好了,以下是我们一族耗尽无数岁月终于得出的颇具可靠性的猜测。”
“神代雾古作为神国的根基,他的三观代表了大多数人的三观,他的人生则是这个星球大部分人的人生,人类有一种更加简明的词语概括这种状态:普通人。”
“除此之外,作为宇宙的源头,神代雾古或主动或被动,会吸引来很多关注,包括外神旧日,也包括世界上某些灵感较强的人类,前者有73的屏蔽,发生频率很少,一旦发生就是有可能导致世界毁灭级别的灾难,后者经常有可能发生,有可能会引发不明后果,所以我们的大部分任务就是‘清扫’老鼠。”
川平推了推眼镜,镜片微微反光,掩饰住了里面的冷然:“一旦发现可疑分子接近神代雾古,视情况处理,允许直接干掉,但不允许被神代雾古发现。”
“提问。”白兰举起手。
“说。”
“可是他都活了那么久了,就不会察觉到异常吗?”
“哦,这倒不会。”川平推了推眼镜,“阿撒托斯,也被称为盲目痴愚之神,他自己每隔20年时间也会忘记一段记忆,随机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白兰歪了歪头,有点无法理解。
这和所有人想象中的神明形象相差甚远。
普通、失忆,痴愚,这些词语和寻常的神明形象差的太远。
“不用奇怪,这个世界对祂们而言本就是一场梦,而且用人类的标准衡量神明,不觉得傲慢了吗?”
川平意味深长地道,也不在乎白兰有没有理解,有些东西只要看到了就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以人类的标准看待神明,本就是一种傲慢。
白兰也跳过了这个话题,眼珠子一转:“这个人存在了那么久,人类社会没有丝毫察觉吗?”
“当然没有,”川平推了推眼镜,声音淡漠,“普通的人类和祂们之间的差距比天和地都要大,简单来说就是双方无法发生交集,就算发生了人类也很快就会忘记。”
“比较通俗的解释,无法结缘。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找到世界基石的守护者来帮忙的原因,因为玛雷戒指的缘故,你才能长时间接触祂,玛雷戒指也会帮你抵挡一部分精神污染。”
白兰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最后一个问题,川平先生,你刚才说祂要苏醒了?”
“只是有可能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个可能性。”
白兰摸了摸下巴:“真奇怪,不是说都睡了万亿年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醒?如果能弄清楚前因后果,说不定能找到让祂重新沉睡的办法。”
川平眼睛一亮:“有道理,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他又从里面的房间拖来小电视。
“这是……监视器的录像?”白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川平随口解释:“只有这条走廊的,能看到的东西有限。”
屏幕上很快出现神代雾古的身影。
“咦,他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白兰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雾古提着的盒子,“这里放大。”
屏幕上清楚的呈现出某一家蛋糕店的外装盒子。
“看起来是蛋糕呢,为什么要吃蛋糕?”白兰喃喃,偏头看向突然僵住的川平。
屏幕里的画面继续,神代雾古带着蛋糕回家后,再一次出现在走廊,穿着家居服敲响了隔壁家的门,等了几秒,失落离去。
白兰当然认出了这是川平家的门,只不过他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只能看向明显想到了什么的川平。
“那天是神代雾古法律上的生日,”川平僵硬地解释。
“生日?为什么生日会成为祂苏醒过来的契机?”白兰明显想不通,“从监视录像来看,他身上的衣物一切正常,没有遭到意外的痕迹,说明他并没有遭到物理层面的刺激。”
川平:……
白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神明也会产生和人类类似的情感吗?”
“阿撒托斯据说是没有意识的。”川平下意识回答,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空白。
白兰看向他:?
“神代雾古的话,我不知道。”川平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实,神色发白。
一直以来,川平都认为神代雾古只是纯粹的神国根基的化身,伪装成人类却没有真正的意识,但如果这是错的呢。
他会思考,会像人类一样悲伤、高兴。
那孤独呢?
他会不会……在呼唤同类?
那位外神就是察觉到了,才会降临?
这无疑是个糟糕的猜测,因为如果是真的,将会有更多的外神旧日赶往神代雾古的身边,世界随时可能濒临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