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玉洐:“多谢你……”
若不是楚辞,他不知道还要在这样狭隘的思想里困多久。
楚辞犹豫片刻,还是道:“离山的结界,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北玉洐微怔,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随即问:“厌离子封山了吗?”
“恩,我进不去了。”未等北玉洐作答,楚辞先自己烦躁起来,“他封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见我?”
北玉洐垂目,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厌离子曾说,离山结界一开,他便永不入红尘半步。”
楚辞冷笑:“看来是没错了。”
也是。
这人躲了自己那么多年。
还不够清楚吗?
自己也真的贱,还巴巴的上赶着去贴别人的冷脸。
北玉洐:“离山结界是我所创,若你想进去……”
“不必!”楚辞眼睛蓦然有些红了,他哽了哽道:“既是他不想见我,我便……再也不去找他,就如了他的意吧。”
他飞快的转身,像是怕自己会后悔。
随后摔门而去!
.......
那时的楚辞并不知道。
这将是他今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夏夜的晚风
“主子,月公子又来了。”楼澈站在窗边,打了帘子朝着外边站在月色下的北玉洐。
他回头看自家主子,却见火焰一动不动的看着轴卷,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北玉洐最近的态度有些奇怪。
火焰在心里想。
他这些日子很乖,按时喝药,没有再随意走动,只是每日晚间会送一碗莲子羹来,也不说话,就放在回廊下,等着自己熄灯时,他便静悄悄的走。
可能是被囚禁了这么久始终没得到什么好。
于是又开始惺惺作态罢了。
火焰在心里暗暗不屑。
抬眸间,却见楼澈将莲子羹端了进来。
楼澈打开篮子,莲子羹的清香味扑面而来,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主子,要倒掉吗?”
火焰:“......”
楼澈本来打算火焰不吃,自己就借着倒掉的机会,偷偷尝一尝,结果火焰不说话,于是他不怕死的又问了一次。
“主子,您要吃吗?”
火焰蹙眉:“不吃。”
这人满意了,兴高采烈道:“那我去倒掉了。”
火焰:“也不许倒……”
“??”
楼澈站在原地,端着莲子羹,忍了又忍,还是没把那句:“那我可以吃吗?”问出来。
因为依照火焰可怕的占有欲。
很有可能会当场让他血溅三尺。
楼澈想了想那画面,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胆寒道:“那怎么处理?”
现在是夏季,焰城本就炎热,不管什么食物,都放不过夜。
火焰:“让侍女拿去冰室冻着,不吃,也不能倒掉。”
楼澈挑眉,应了,随后下去。
这几日虽然北玉洐每日都来,但火焰将他视若无物。
两人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
自从那日,北玉洐给他的那一个巴掌,更是将与火焰的矛盾升级到了顶端。
他恨他。
他也恨他。
两人互相憎恶着。
火焰从很早开始,从在北海婚宴上抢掠北玉洐开始,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北玉洐,他很想,淡忘对北玉洐的感情。
绝境的五感十分好使。
即使隔着房门,火焰依然能隐约能听见楼澈与北玉洐的讲话声,楼澈像是说了什么,北玉洐淡淡的应了。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声。
但那清润的嗓音,却像猫儿抓痒一样挠在他的心头。
他突然便觉得,眼前的布阵图,有些看不进去了。
半响,两人还在外面交谈,火焰终于不耐,起身将窗户打开,蹙眉问:“楼澈,你还站在哪儿干什么?”
对话被打断,两人愣了一瞬。
像是没想到火焰会出现的这样突然。
楼澈笑着打哈哈,“夜露深重,月公子身体不好,我在提醒月公子早些回去。”
火焰像是也被这样理由说服,毕竟北玉洐现在还不能有事,于是他冷漠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北玉洐还未回答,他就先道:“进来说,楼澈滚下去。”
北玉洐微怔,然后从推门而入。
屋子只点了一盏灯,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轴卷,北玉洐只粗略的瞥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在为大战做准备的。
火焰背过身对着他,只道:“有事?”
北玉洐走上前,强作镇定,压在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来找你道歉的。”
“......”火焰愣了一瞬,既而有些不解,“道歉?”
北玉洐点头,“那日……我不该对你动手。”
北玉洐指的。
是那日打火焰的那个巴掌。
火焰重复的嚼着这段话,“道歉?”
“不该对我动手?”
他本来以为北玉洐又是来长篇说教,或者来劝说自己,再者来给他闹的,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来道歉的。
北玉洐。
怎么想的?
现在来找他道歉。
火焰反应过来后,冷笑问道:“道歉?你不过打了我一巴掌,哪里值得你月公子亲自跑了好几晚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