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华月瞳慢慢变冷,水光映的他眼底都是寒芒,北玉洐轻声问道:“不是有意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火焰指尖微微发抖,想去抚一抚他耳边的湿发却不敢再伸手,只能将手指藏在袖口。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是.....”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急之下,兵荒马乱,他连解释都不知道如何说,毕竟面前这个人可是北玉洐啊。
奇格三界里最干净的月。
怎么能容许他这样对待,玷污。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像平时那样没心没肺的笑道:“我...只是一时太高兴,才拖你入水,刚刚不小心呛到,拉你渡气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好吗?”
这种拉人渡气的烂借口,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但他又实在想不出其他说法,平时一贯的流氓做派,端的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却反常的在此刻没了言语。
“太....高兴?”
“所以拉我渡气?”
北玉洐微微侧目,半响低头咳了几声,缓缓道:“焰尊主,真是好兴致。”
焰尊主。
真是好兴致。
北玉洐从未这样叫过他的尊称。
一瞬间,火焰身形僵住,喉咙发干,竟是连看都不敢再看面前的人。
“焰尊主是真性情,平时就肆意惯了,身边美人如云,自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但请你,不要这样随意对待我。”
“你的无心之举,怎知会给别人带来怎么样的误解?”
.....
心口闷痛,如被人狠狠惯了一棍,正想解释,北玉洐却突然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被泉水打湿,脸色苍白冷的像冰,不发一言,只轻轻一挥手,瞬间便消失在这寒潭之中。
空荡荡的寒潭,半截入水的月光。
水面悄悄平静,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火焰将压在舌下的解释又咽了下去,竟感觉心口发酸,疲惫感不受控制的涌上来,只任由自己又沉入深深的寒潭。
那个人可是北玉洐。
琉璃皎月,无双公子。
是他想放在心尖上珍藏的人,怎么能这样被对待。
他心中后悔不已,简直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回刚才....
为什么?
为什么刚刚要一时冲动,做这样的事,造成这个无法收场的场面。
耳边是细碎流水声,一眼望不到头的黑寂夜色。
他将手放在心口,万念散去,却突然勾了笑,只留下一个念头,唇珠真的是太软了。
☆、楚辞的试探
“哎,你到底还喝不喝了?”
楚辞瞥一眼要死不活的火焰,一脚把他从酒桌边上踹开,继续道:“我专程从雪月城带过来的秋水酿,一等一的美酒,就来这儿看你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火焰瘫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不耐道:“你能不能滚?”
“不能。”
楚辞饮了一口酒,回头笑嘻嘻调侃:“我说你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有点像我以前。”
“像什么?”
楚辞:“像我以前刚刚被南厌离甩的时候。”
火焰冷笑一声,冷冷道:“人家跟你在一起过吗?”
“滚。”
楚辞吸口烟接着道:“说真的,您这是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好事吗?”
火焰拿了个果盘里的果子,朝着他扔过去,“把嘴闭上行吗?”
“你不是去南庐陪南厌离研究那劳什子蛊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缠着我了?”
“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回去以后就闭关了,我没事干就溜出来了。”
楚辞接过水果,啃了一口,慢悠悠继续刚刚的话题,“也不知是那家姑娘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也罢,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之之,你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走,本殿带你去开开荤。”
火焰:“都跟你说了不是因为女人。”
楚辞一拍桌子,激动道:“刺激!不是因为女人,那是男人咯?”
“.......”
楚辞:“哎,猜对了。”
火焰瞥他一眼,低声道:“楚狗,你说这断袖的毛病,难道会传染?”
楚辞摸了摸下巴,问道:“你是怀疑自己断袖了?”
楚辞来了兴趣,两眼发亮道:“那我可真是好奇了,本殿绝代风华,跟你这死鬼在一起两万年都没把你掰弯,是那路神仙,如此不得了?”
火焰不语。
楚辞坏笑道:“不说话?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不是月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啊?是不是?”
火焰又气又想笑:“你烦不烦?”
楚辞:“这也不能怪你,要说着月公子,先不说长相,就是这气质,一等一的清冷雅致,哎,可惜我不喜欢这款的。”
火焰有些不自在,不耐烦道:“你少编排他,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是不是我自己都还不知道。”
楚辞:“这还不简单,试一试。”
火焰:“??”
这他吗要怎么试?
楚辞风风火火的拉了火焰回恶罗,几下进了一间男风小馆,虽然过去几万年火焰与楚辞经常在一起厮混花楼,但这种地方火焰从来没来过,他觉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爱好,连楚辞有时候养小男孩,他都是有些看不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