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么。将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可自由联盟真的靠得住吗？这是有所人心中的疑问。
    帝国和联盟进行过许多次“友好”的军事演练，不算完全没有配合过，不过演练和真正的战争还有很大区别，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实战经验确实不足。
    形势迫在眉睫，两国政府效率奇高，迅速达成默契与共识。
    不过在此之前维塞特星球已经在经历严峻考验。
    机甲凤凰在沟壑坑底呆了很长时间。
    “曲星河......”
    霍骁的目光渐渐不安起来，麒麟“咻”地一下从桌边飞到他手上。
    “......我没事。”元帅沉静的声音通过河神传出，“刚才给蒋涵下了个指令。”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凤凰也没事。”
    “嗯。”皇帝的不安并没有因此减少——他没有问晔火，为什么曲星河要强调一遍。
    金红色的巨人扔掉手里巨大的导弹废铁，在平地上又砸出一个坑来，它缓缓坐起身，金属外壳上的泥土簌簌往下落。
    五维合金的外壳坚硬无比，不过受新型军用材料的加工技术限制，凤凰的强度还是比不上原来那台，只是它从参数、火力、系统、精密程度和可操作性几个方面能吊打当下的其他机甲。
    凤凰不是防御型机甲，百分之九十的能源都集中在速度和火力上，元帅的操控能力和晔火的计算水平双管齐下，通常它很难被击中，霍骁也不知道凤凰到底扛得住多重的冲击力。
    “你好好休息，其他事不用操心。”
    金红色的巨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挟裹着锐利的气流声直冲云霄，尾翼在阴沉的苍穹中划过绚烂夺目的光芒！
    冲破大气层后世界变得静默无声，通过雷达看见无数的炮口亮起，死寂中每一处耀眼的火光都是在发射导弹，炮膛口造成巨大后坐力的同时仿佛能听见巨大的轰鸣声——“嘭！”
    炮火如暴雨般倾盆而下，维塞特星国算是个富裕的国家，虽然火力不行但防空系统还算先进，光照几乎无死角地保护着整颗星球。
    那些挟裹着电火光的炮弹要么在落下前被击毁，成为漂浮在宇宙的碎片，要么顺着光罩的弧面划过，像颗擦碰大气层后又飞开的彗星。
    “——消失了？”曲星河的声音有难以掩饰的讶异，不过手上动作速度一点没降低。
    几万摄氏度的涅槃之火一上来就点燃了一台暗盟机甲，漆黑的合金被溶成铁水，高能核熔炉经受不住，很快就炸开并引起了一连串的连环爆炸。
    不断有穿黑甲武士从爆炸的机甲中逃生，刚进入宇宙就被乱飞的流弹轰得灰都不剩。
    其他舰艇为避免受到牵连，只得纷纷避让。
    然而这时荣耀军团趁机切入将敌军队形打散，分割成几个矩块，自由军团紧随其后一顿输出，把这些黑暗的幽灵彻底打进阴间！
    “麒麟失控后帝国军一下乱套，索伦之眼就在朕眼前消失了，暗盟大本营至少有两个、甚至更多的备用空间。”霍骁走在被毁坏的绿荫道上，路上遇到的人见到他都会肃然敬礼，然后才加快脚步离开。
    他来到那一条几百米深的沟壑旁，蹲下身来捡起一片金红色的碎片。
    凤凰救下了大部分人，但坠落的巨大冲击撞毁了几座宫殿，皇宫侍卫正在往外抬尸体，太子亲兵也过去帮忙。
    整座维塞特皇宫陷入沉重的悲伤中，国王仿佛一瞬间苍老许多岁，他无言地望着阴沉的天空，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厚重的云层上偶尔闪过一道光芒就能让整具身体颤抖不已。
    罗侯长老这时候就还要肩负起外交事宜。
    霍骁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曲星河还是听见了，悄悄地抿紧了嘴唇。
    凤凰驾驶室内只有机械高度运转发出的嗡鸣声，左侧羽翼的发动机声音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元帅沉默了片刻，开口时却还在安慰他：“这次暗盟冲着你来，不利于你的舆论会比较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霍骁眼底浮现一丝隐晦的笑意，随即道：“'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是谁挂在书房里的字？”
    曲星河愣了愣，火神弹飞射而出时他略微苍白的脸颊似乎有些发烫。
    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嘀咕道：“你到底派了多少间谍卫星......”
    皇帝说：“要不你先把安插在布鲁诺塞宫的眼线给朕交代清楚？”
    元帅不说话了。
    皇帝虽然听不见炮火声，还是能想象大气层外的情况。
    曾经叛军长驱直入一直打到银河系腹地时，场面比现在惨烈得多。
    当年暗盟不用亲自出面，暗中出资坐享渔翁之利就可以，如今叛军被撵得在流浪星带到处跑，十二神还得亲自指挥上阵。
    有些事情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霍骁把手里的碎片递给河神，又道：“朕小看那台光脑了，到底得要用多少设备才能搭建起装下整个索伦之眼的五维空间。”
    存在上千年的恐怖组织隐蔽不是没有道理的，光这个空间折叠理论就惊人地超前。
    河神本来想说话的，一看这是凤凰的碎片于是就咬咬牙不吭声了，开始检测起来。
    “或许不用建呢，”元帅说：“这个空间原本就存在，它只是想办法打开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