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拥挤极了,太多的人挤在一起,贝贝紧贴着彭程站在门口,他支棱着的胳膊正抵在她的心口上。彭程是当真的没太在意,他又像只即将逃跑的猴子,翘起了嘴角,眼底闪着狡黠的金光,调皮问她:“你怎么也上来了。”
“因为你在呀!”
贝贝紧盯着他,太直白的情话让他不好意思起来。小伙子耐人寻味的笑和他丝毫不曾腾起的难过像是杀人的利器戳穿了贝贝的心,她要的就是这个男人,别人再好,再体贴,都不是他,她受不了他不在意自己。
“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我说话?”彭程哼笑出声。“我说啥?我跟你说啥?那男的挺好嗷,傻大傻大的。”他极尽嘲讽的说,但听起来真的像是个玩笑,那一刻贝贝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他不明白她,她甚至也不想明白他了。
“妈妈给我介绍的男朋友,我又不喜欢他。”贝贝伸手去拉彭程的胳膊,似乎不这样他就要逃走了似的。她感觉他先是轻轻的想要躲开,像是担心被人看见,他朝旁边瞟了瞟,接着又使劲的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攥了一下。
“那你喜欢谁?”彭程颔首盯着贝贝的脸,才有了一丝愤怒,他那么认真的问她,只可惜看不到一点儿希冀,似乎结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人总是不珍惜拥有的东西,偏是对失去的恋恋不舍。“我喜欢你。”
“哼,那他是怎么回事儿?”彭程眸光晶亮的甩了回来,质问贝贝,言语间含着嘲笑,却明显的不容置疑。
怎么走会到了这般田地,姑娘酸楚的笑了,眼睛里湿润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轻轻的又攀住了彭程的胳膊,放开不必要的尊严:“你怎么也不打电话找我。”
——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又一次进站,一大拨人涌了上来,彭程的身子被人潮簇拥着朝前一涌,恰到好处的,他不需要立即回答了。
再往前一站彭程就到了,他推着贝贝催促她:“下车,下车下车。”两个人仓皇的逃下了车,彭程拉着贝贝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媳妇儿,我时间不赶趟了,你先回家,我送你嗷?”
“不用。”贝贝坚决不再走了:“你干嘛往这儿走?”
“哦!我不合计送你吗?”彭程也站住了,他似心不在焉,眼珠儿转来转去,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然后他说:“媳妇儿,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妈妈着急你才跟他出去的,我懂,没事儿的,是我没本事。你回去吧!我不能生气,你还跟我上床了呢?”
“可是我,可是。”贝贝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让他明白些什么,从何说起。
“没事儿贝贝,你回去,我给你打电话,你别跟我去网吧了,我们老板不乐意。”
“但……”贝贝还没放弃,便被彭程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捧起她的脸,有些仪式感的,趁她没说话,在她的嘴唇上狠啄了一口。
“嗯!”
——
老些日子了,这么的准呢?
彭程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那两个蒸熟煮透的好吃的,都烂的长了长毛,臭了,怎么自己就回家这么一次,坐个车还就看见贝贝了?彭程心里丝丝的难受,但那真不是太难受,只要看不见她,他感觉立即就舒服多了。
他往网吧的方向紧走着,今天又要晚了,心里头柔腻腻的感觉挥之不去的,他先给疙瘩妹打了个电话:“想南你醒了没?”
“网吧里呢!”
想南说话总是那么的轻柔,偏却听起来热情洋溢。彭程心里一直以来翻腾的内疚感突然的不那么强烈了,他浑身轻松,像是身轻如燕了。他已经能看见网吧的后墙了,脚下的步子便更加轻快起来,那斑驳的后墙上长满青苔狰狞的尸体,他知道那不过就是相了个亲,但还是不受控制的快乐着,他奔着网吧的大门几乎跑了起来,热情捞开白钢的玻璃大门。
一股子温热的香烟味儿顶了出来,想南披着过肩的长发扭头看他,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眉眼利落的收紧,她瞪了他一眼。她的头发是那么的直,像是用烤头发的铁板烙过了,但她是真的没有,她都不知道这让彭程多么的骄傲。
想南穿得和平时一样的少,黑色的收身棉袄,咖啡色的雪地靴,俏皮极了。网吧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上看起来没有那么多的疙瘩,只是一张温柔的,浅笑着的女人的脸。
“你啥时候上班?”彭程跟老板说了句话便赶忙的坐到想南的身边问她,一脸的期许。
“八点。”想南歪头看着彭程,她身上,有着江南女子才有的那么一点恰如其分的素,也不是明眸皓齿,却让人舒服。
彭程也不答言,转身去了吧台,他趴在台面上问老板说:“我八点回来,你行不?”
“老彭。”老板很为难的停顿了,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我说不行好使不?你能不能想想孩子。”
“不行,我有事儿。”
“那点逼事儿这么重要嗷?”老板紧拧着眉头,他看起来是真的莫名其妙了,他身边还坐着妻子,那女人也歪头看了过来,一脸的鄙夷,他很少在她面前这样说话:“老彭,你儿子才三岁。”
谁还能记得那莫须有的儿子,彭程满脑袋都是想南光溜溜的身子。贝贝都跟别的男人出去了,管她的呢!他可以跟想南在一起的,彭程一声没支,盯着他,只等着他回答。
小老板看着他无所畏惧却绝不退让的脸时,也尴尬了,他摇了摇头:“行啊,你去吧!”
再不听他啰嗦了,彭程转身拉起疙瘩妹冲向后门。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跟想南也没少睡觉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真的释放过。他心里的枷锁就是贝贝,但是今天他感觉他已经可以了,他狠狠的攥着疙瘩妹的胳膊,打车去了那个最暖和的宾馆,着急忙活的打开门,闯了进去。
他一路上什么都不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想南微笑。他把她拉进房间里,回手带上门,咔吧一声上了锁,还没等想南看完屋子里的摆设,他突然间扯下她的裤子,雪白的屁股像是挡头的一闷棍,彭程感觉眼前只有那白花花的,晃来晃去,他认定自己这叫正当防卫,于是扛起想南摔倒在床上,肆虐如龙卷风,还不足十分钟,便送了她满腔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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