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彭程辗转反侧,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还不想睡。外面早餐摊已经出来了,若隐若现的炸油条的味道从路口飘了过来,有点儿恶心,彭程厌倦的翻了个身,只是背对着窗口,那味道就没有了。
小伙子扪心自问对小敏,他绝对是真感情,当真彭程觉得他愿意为小敏做一切,甚至小敏和贝贝两个人一起掉落悬崖,现在的他,一定会去救小敏。可是为什么小敏还是不能和那个她一点儿都不喜欢的警察分手呢?哼,就连贝贝当初也是这样,她们都不肯承认自己。彭程摸了摸嘴上的那条疤痕,到底是凹凸不平的,他心里那种快到家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只觉得自己走了千山万水到家门口,房子着火了,刚好他没有水桶。
彭程的心懊糟了,小敏今天也看见他耍钱了,还看见他输钱了,看见他死活不认,不依不饶的非赌不可了。唉!她怕是和贝贝一样,是再也不会跟自己好了吧!彭程焦躁的心像要煮沸了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掏出电话给小敏拨了过去。
“你睡没?”
“睡了,明天说吧!”小敏很小声的嘀咕,像是也在被子里。
“哎!等等,你别生气了。”突然他感觉不说出来难受的不行了,刚要继续说。
“嗯,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都是你自己的钱。”小敏平淡的话,说得彭程的心撕拉被掰成两半,她竟然跟他分得这样清楚。
小伙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电话在静默中戛然而止,彭程赶忙又拨了过去,他是没说话,但是电话挂了他便恐惧。回铃音响了一声都没有就被按断了,他便又打,又被按断,又打,又断,直到电话再也不断了,电话关机了。
彭程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工资是什么,转眼就没有了,女人算什么,昨天还一张床上进进出出的,转眼就你是你我是我了,啥都他妈的不是准准儿的。他抱着脑袋在被子里孤独的琢磨,琢磨了老半天,他甚至有点想哭,像是小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爹妈,哥哥,二大爷,爷爷,全世界似乎都不想要他。
——
折腾了一个上午,似睡似醒,小敏的手机一直都关着。
快中午的时候,他睡着了,被子蒙着头,他有点呼吸不畅,猛地一个激灵,人便醒了,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彭程赶忙掀开被子,他得找到电话,都下午了,小敏该给他回电话的,她都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了,还关了机,呵,还是没回电话。
“你在哪?”彭程把手机贴近了耳朵,他知道贝贝的电话是一定会打通的。
“我在超市里。”
贝贝正和仲良逛超市,仲良每天都会给贝贝一千块钱零食费,却还是去超市给她买零食,然后带着她去她从不曾去过的高档服装店买衣服。
“一会儿你能过来吗?”
电话里彭程的声音孤单极了,姑娘没法拒绝他对她的任何要求,便一口应了下来。接下来的闲逛在贝贝心里就不只是闲逛了,她焦急难耐得只想要回家,却总是找不到跟好的借口,一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
“咱俩开车去北京吃早点吧!现在开明天早上准到了。”仲良突然提议,感觉似乎是个很好的主意,他显得兴致勃勃。
“我哪都不想去,我今天想早点回家。”贝贝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情急之下便只有这样说。
——
当贝贝赶到彭程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他一个人在家的,疲惫的趴在床上。桌子上放了一碗泡面,吃剩下的泡面,白瓷大腕,碗沿上凝固着油花儿。彭程扭过头来看她,几乎和贝贝同时注意到那个大碗,两个人都是一惊,贝贝试探着问:“她刚来过了?”
小敏的确来了,匆匆的来,连彭程自己也没料到,他还以为小敏不会再来来,所以才打电话找了贝贝,却没想到小敏真的就跑来了。她给他下了碗面,还说知道他兜里没有钱了,总不能饿到明天早上,就过来了。
“嗯。”彭程应了一声,转身一头倒在床上,他得想想,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才能把谎话说圆了。
好半天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还以为贝贝会先发难,大吵大叫一番,难不成她又去开煤气了。小伙子霍的坐了起来,正看见贝贝一动没动的还在原地站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借着月光,闪闪发亮。彭程的心突然就忙得不行了,她怎么又哭了,他不想让她哭的。怎么这么烦人,他转头又栽在床上,他必须得躺下了,爱死不死吧,他没闲心哄她了。
“那你还找我来干嘛?”好样的,贝贝终于问了个像样的问题。
“行,我不找你,你回去吧!”彭程腾的坐了起来,轻推了贝贝一把:“走,走吧!快走。”
一声大吼,他又躺下了。小伙子很生气,姑娘仍旧在哭,他看不下去了,想要埋头在被子了,劲儿使得有点大,被子越过头顶,彭程仍旧看见贝贝那个欠抽的死样子了,嘴憋成扁平的一条,眼泪闪亮,整个脸都扭打在一起。
“快滚,你快滚,你别在这气我啦。”怒吼并不足以宣泄彭程的愤怒,他随着吼声将贝贝买给自己的棉被一并抛了出去,正打在姑娘的身上。
女人大多都希望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她们不知道如何对自己好,所有她们总希望别人对她们好些,所以终其一生,都在寻觅。然后女人们找到了那个人,那个对她们好的人,像父亲一样,可以依靠。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很快那个人就不对她们好了,像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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