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希望之城发出让所有幸存者集结的电讯号以后,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三天后的清晨,看着希望之城外驻扎在外面的茫茫多的幸存者们,吴起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有些估算错了这个地方幸存者的数量,以及他们的生存能力。
“时间到了么?”
“是的副委员长阁下。”
“嗯,已经来了多少人了?”
“大概有1万7000多人。”
“只有一万七千多人么?还是太少了啊。”
“副委员长阁下,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很多人可能还没有来得及赶来或者决定赶来,要是我们再等一段时间,相信前来的幸存者数量会突破三万。”
“三万么?确实是一个可观的数量了,已经快接近希望之城的总人口了,不过,我们却等不起了。”
城墙上,副委员长和手下的幕僚交谈着,同时询问着这些到来的幸存者的信息,一番询问之下,发现短短的三天之内居然已经有一万七千多人赶来参与这次行动。
不过,在委员长看来这还远远不够,只是即便和他预想的有些差距,但他们也必须行动了,三天的时间已经给大洋彼岸的幸存者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了,若是大洋彼岸的幸存者撑不住了。
那么这次和组织的作战也就失去了意义,同时,为了在三天内聚集和通知更多的人前来,希望之城使用了各种通讯手段,全天不间断的向周围发放信号,想来组织也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动作了,所以三天的时间已经是副委员长所能等待的极限了。
然而有一点好处就是,即便组织知道了他们在聚集幸存者们,但是组织会不会如何,因为对组织而言,其实希望之城大势上面的举动是完全逃不过组织的眼睛的,天空之上一直有组织的卫星飞过,这也是组织放心留着他们的原因。
“确实,不过,以组织的严密性,我们就这么多人真的能够攻进去么?”
说实在的幕僚也不敢断然以他们这几万人的力量能够攻破组织的防御进入到组织里面。
“我们不用进入组织,我们只需要攻破组织外围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做不了,即便我们进入组织也只会白白送死而已。”
“可是我们仅仅攻入组织外围就不再动作,这样会不会太消极了,难道我们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么?”
“不,有些事情你不懂,组织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只有你越是深入,才会越是感觉到组织的恐怖,这种恐怖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就交给中巴车那边的他们吧,或许我们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副委员长的话让幕僚一愣,显然副委员长也同样知道一些组织的内幕,不过他也没有去问,只是等他准备下去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副委员长却又把他给叫住了。
“等等。”
“副委员长请吩咐。”
“你说的没错,我这样完全将事情放在他们身上不仅让他们胆子更重了,也让我们的人变得十分的消极,或许有时候明知道会死,但是豁出性命去拼一下,也算是真的努力过了吧。”
幕僚不知道副委员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在他看来组织这么多人去进攻组织已经是在未来搏一条生路了,可是副委员长却还要如此说。
这个时候,即便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幕僚也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副委员长,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所见过的绝望还远不是真的绝望么?”
副委员长点点头,然后来到城墙的最外围,并且看着城墙下面集结准备出发的真枪实弹的士兵们。
“你能想象你们即将面对的残酷只是绝望的开端么。”
“绝望的开端么,我明白了副委员长,不过您叫住我是为什么?”
副委员长正色的看着他的这个十分信任的幕僚说道“有时候绝望的时候总会诞生希望的,所以如果因为知道是绝望就不去拼一下,也太过懦弱了,我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那段在敌后突击的日子,帮我组建一支20人的精英小队吧,也算是我为希望之城做的第一件真正的事情,又或者是最后一件事情。”
幕僚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怔,直接劝阻道“副委员长!”
“好了,不用多说了,若是这次失败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行尸走肉的日子过够了,我可不想真的成为行尸走肉。”
幕僚跟着副委员长也有4年的时间了,期间他曾不止一次的见到副委员长为了一些事情而最终不得不放弃另一些事情,一件一件又一件,但是即便如此,他却知道,副委员长其实是一个从来不会妥协的人,以前的妥协都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妥协过后便会有希望,如今希望他等到了,所以他知道,即便希望的尽头真的是绝望,副委员长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的,相反的,他会和希望一起去迎接真正的绝望。
中巴车那边,吴起和同样一直在观察着副委员长的一举一动,当他听到副委员长的那句有了希望,还会害怕绝望的时候,他心里的触动也是十分的大,对,没错,都有了希望了,为什么还会害怕绝望的到来。
这句话很对,但是和吴起不同的是,这是副委员长或者说希望之城乃至这个世界的绝望,而不是他吴起的,即便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只要秩序还在,不管是什么秩序,吴起都不会有事。
这一点恐怕副委员长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不过,若是知道这样,恐怕副委员长依旧会选择赌一下,毕竟如今是唯一的希望,如果这次不去拼,那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哒哒哒’
此时又有人前来,吴起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副委员长的人来了,也不用蕾姆和银背提醒,吴起就直接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几人一起走出中巴车,见到前来传讯的人,简单的询问过后,发现对方果然是前来找吴起等人,并且说明出发时间的。
“好的,请你回去告诉副委员长阁下,我们会和他们一同动身的,另外,这20个瓶子希望你带给副委员长。”
“瓶子?”
原本见到吴起过来居然还拿着一个箱子,传话的人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一听,这个箱子里面居然是二十个瓶子,这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
“对,这二十个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特殊的液体,请你将这些交给副委员长,并且告诉副委员长,如果你想活着回来,就让你和你的队员们把这个喝了。”
如今整个希望之城已经全面进入大动员的状态之中,这个时候忽然拿出这些东西,前来传话的人立刻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他也是在和吴起等人确认时间以后,立刻就带着箱子返回回话。
城外的临时指挥作战中心里面,原本正在做着最后动员工作的副委员长,此刻见到前去传话的人回来了,也是转身过来。
“副委员长阁下。”
“话带到了么?”
“是的,阁下,不过他们并没有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而是准备在我们发动攻击的时候从别的地方同时突入。”
听到这句话,原本知道准备对组织发动总攻后想要将功赎罪的里特立刻就不满的出声了。
“什么,他们居然想私自行动,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导致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么?”
副委员长见到里特这么激动,也是挥手安抚他,然后说道“有能力和有实力的人总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里特,你专心负责你的方面就是了。”
“是,副委员长阁下。”
里特再次坐会了凳子里面,脸上有些不快,不过他又何尝不知道副委员长说的对呢,毕竟吴起他们可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希望之城的所有掌权者都给抓了起来,若非如此,也不会促成这一次对组织的总攻。
不过,也正因为这是总攻的关系,里特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呵呵,里特队长这个性格真的是”副委员长本来还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见到传话的人居然还没有走,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招呼传话的人走出临时指挥中心。
“是对方还有什么话特别交代了你么?”
传话的人立刻点点头,然后招呼过来一个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箱子的士兵说道“副委员长阁下,这是吴先生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东西么,倒是有心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还有话让你一起带过来了吧?”
副委员长就像是十分了解吴起一样,当吴起的东西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吴起肯定还带了话的,因为吴起在他眼里完全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年轻人。
“副委员长您真是料事如神,他确实让我带一句话给您。”
“说吧。”
“他说,如果您和您的队员真的想活下来的话,就把里面的东西喝了,在必要时刻能够帮上你们。”
“哦~这么神奇的东西么?那倒是要好好谢谢他了,不过,就像他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谢谢他了。”
副委员长将东西收下,不一会的功夫,幕僚也是将挑选的人全部带到了副委员长的跟前。
“副委员长,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找齐了20人,请求下一步指示。”
幕僚带来的人,副委员长一看,十分满意,个个不说孔武有力,但是脸上起码都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丝毫没有因为他们即将要去执行的任务而露出丝毫的胆怯。
不过有一点让他奇怪的就是,他明明告诉幕僚要找20人来,怎么数来数去就18个人,那不成是整个希望之城再加上前来支援的近2万人里面居然凑不满20人么。
副委员长纳闷了,不过很快,当他看向幕僚那张坚毅的面庞,以及同样视死如归的脸,副委员长立刻明白了过来。
“十八人,十八人么,原来你把你自己和我算了进去啊。”
幕僚听到这句话,就像是生怕副委员长会拒绝一样,立刻喊道“特别突击小队成员20人实到19人,请队长归队并下达指示。”
“你跟着我4年了吧,在这样的世界,挣扎求存的人们哪怕生存一日都要比往常的时候生存一年来的困难,而你在我最落魄和无助的时候就跟着我,一跟就是四年。
说实在的,我很不想你跟我去送死,但是我其实又很想你跟着一起,毕竟,有时候习惯了你给我出主意,突然间再次上战场没了你还真有点不习惯。”
副委员长的话说的幕僚热泪盈眶,但是他不能哭,所以他干脆用激动的情绪大喊道“请队长下达指示!”
“好!现在我下大第一个命令,把你们眼前这些瓶子里的水喝下去,不许少喝一滴,也不许有任何的疑问,你们唯一要记住的,千万不能忘记的就是,危机关头,这东西会帮你们一把,或许你们就能因此活下来,明白没有!”
“明白,我们明白,长官!”
仅仅19人的喊声就响彻了整个临时作战营地,这让副委员长即是自豪又是哀叹,这样的小队,若是在末世之前,不知道能立下多少功绩,但是在此刻他们却只能去做一件基本只能是送死的事情。
三个小时以后,整个希望之城的军队出发了,只是队伍里面却少了他们原本的最高指挥官,副委员长。
如今整个希望之城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赫然已经换成了里特,没有人知道副委员长去哪里了,但是也同样没有人觉得副委员长跑了,因为就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有几名士兵见到副委员长带着一支20人左右的小队在他们出发前就先行出发了。
“副委员长还真的是。”
“副委员长怎么了?”
“一腔热血,他带着20人前来与在另一处我们会和了。”
“会和?”
“对,就在我们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