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y气极重,我能感觉到这里到处是死人,想必这里是死人堆吧。”医魂回道。
“死人堆!我怎么会在死人堆里?那你能看看这里有鬼吗?”蒙小溅被捆着的身体有些开始冒汗了,说到鬼时心里都在噗通乱跳,生怕真的有鬼。
蒙小溅若是不用意念说话,医魂是无法知道她内心所想的。
为了让蒙小溅继续踏上修炼之路,哪怕她问什么医魂都会如实回答。
医魂对蒙小溅的问题回答道:“你怎么会在死人堆里我不清楚,不过你此时好像就躺在棺材中,兴许是谁以为你死了才将你放在这里的,不过你不用怕,这里没有鬼,顶多是死人聚集的尸气有些重罢了。”
蒙小溅思维有点乱,她意念说道:“以为我死了?想必是那春风楼的老鸨吧,我记得我被肥男掐着脖子,最后晕厥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在这个木箱子里了,不对,你说我躺的这是棺材!”
医魂醒来时蒙小溅就在义庄了,所以中间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不过蒙小溅躺的这个箱子确实是棺材。
“你身下的确实是个棺材,不管是不是老鸨将你扔在这里的,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挣脱束缚,然后起身看看具体情况。”
蒙小溅内心无力道:“我也想挣脱,可是身上的东西将我裹得跟粽子似的,我根本挣脱不开啊。”
“哎~”医魂故意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后才道:“说你是废柴你还真是个废柴,你刚才不是炼化了一丝灵力么,用意念催动经脉里的灵力化作匕刃,然后催动匕刃将体外束缚割断不就好了。”
“额~”蒙小溅更加无力道:“我不会你说的灵力化刃啊,再说了,就那么一丝丝的灵力也不够化作匕刃的吧。”
医魂再次道:“灵力化刃不是真的化作匕刃,你只要让灵力形成足已割破身外破布的能力就行,哪怕化作一条刃丝也可以。”
医魂停顿想了想然后继续道:“你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吗?经脉开辟时,你可以不教而施的内视自己的经脉,甚至可以清晰感知经脉炼化孤灵时的状态变化,修仙的路途中,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经意间就会生出的,就如这内视之法,它不就是你自己瞬间生出的吗,有些东西无法言传只能自己体会,悟透了也就会了,悟不透别人教也教不来……”
“好了,不多说了,我需要沉睡一段时日,期间你自己要小心,至于修炼之事你再好好想想,有空去奇山峻林中走一趟,你在那里修上一修,到时你自会明白孤灵的本来模样。”
医魂说完便不再发出声响,他其实还没有虚弱的要沉睡,他只是不想给蒙小溅心里埋下依赖,她的路应该她自己走,想要变强首先就要学会独立,依靠外力永远只会原地踏步。
蒙小溅不知道医魂的实际情况,她以为医魂真的虚弱的沉睡了。
蒙小溅心里有些自责,别人拼命教导自己,自己却是那烂泥扶不上墙,炼化孤灵时的那种扼杀感真的很难让人接受,若是还要继续修炼,那就只能先奔大山去一趟了,定要弄清这孤灵到底有何猫腻。
闭目感受经脉中那缕游丝般的净白雾气,意念犹如饿狼扑食般向它们围去,它们并没有闪躲,甚至安静的向涌来的意念飞奔。
蒙小溅心道怪哉,不过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原来炼化后的灵力就如自己的身体细胞一般,它们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若是将灵力形容成肢体,那么意念就是控制肢体的神经,具体就是这种感觉,身随心动的感觉。
收起那股冲杀般的饿狼扑食,意念温和的与灵力纠缠,纠缠中,蒙小溅随心想出刮胡刀片的形状,白雾灵力竟然跟着意念形成虚幻刀片模样。
这就是灵力化刃,蒙小溅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她催动刀片向体外飞去。
刀片穿透经脉时没有丝毫痛感,也没有出现伤口,它就像一个影子一样从经脉一路向飞向皮外。
虚幻刀片飞出体外停留在蒙小溅眼前,蒙小溅酸涩的双眼努力观察着刀片,只看了一秒,刀片就瞬间溃散。
溃散的速度很快,眨眼便虚化而去,蒙小溅心里一急,怎么会这样,还没用怎么就没有了。
体内就这么点灵力,此时全部化作虚无,这是断送了蒙小溅最后的挣脱希望。
她不愿再去杀害孤灵,内心也十分挣扎,就当杀害孤灵获得了灵力,要是灵力再次消散该咋么办,这样下去不就成了一个死循环了吗。
放下杀害孤灵修炼灵力的念想,蒙小溅愣愣的躺在棺材中,刚才灵力化成的刀片刚出体外就变得难以掌控了,最后灵力因没有意念的控制才消散而去的,这其中必还有其他门道,只是自己一时无法领悟罢了。
蒙小溅因意念薄弱对出体灵力掌控不足,想要全权掌握还得多加练习才行,这也是医魂另类的*她修炼之计,所以之前故意不曾提及此处关键。
蒙小溅就这样被困棺中,她就像一只笨拙的毛毛虫,身上的蚕茧不破她就得不到展翅的机会,更是得不到自由。
血阳城城市中心。
一座高楼耸入空中,整个楼都是用一色红木建造,直上七层巍峨矗立,每楼皆有六角之边,每个翘首汴梁上都坐着一只望天石雕兽,石雕兽脚踩琉璃青瓦,蹲坐在鎏漆翘梁之上,每兽嘴中都含咬一只云纹惊鸟铃,从楼顶向下看去,整个楼就像一张扣地巨伞,其上装饰皆不是一般有钱人可比。
清晨阳光普照,整个楼就像巨人一般站立在金辉之下。
一楼设有进出大门,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一方黑色鎏金花边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纳嫣楼’。
此时纳嫣楼六层的一个厢房内,一系列精致粉色装扮,窗口粉沙摇曳间只见一女子坐于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放着镶金象牙白密梳,梳妆台旁边是一张清烟粉帐雕花大床,此时床上被褥有些皱乱,一看便知女子刚从床上起来。
她静坐梳妆台前并没有要打扮的意思,双眼痴痴凝望,不知是望的镜中自己,还是透过镜片看的心中之人。
突然一缕微风吹来,她一头暗红发丝轻轻飘舞了几下,发丝静落后,一个身材欣长的青衫俊郎从房门屏风后走向她身后。
独巧手一直走到紫魅身后才停下脚步道:“既然醒来就去梳洗一番吧,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她已死去十年了,该过去了。”
静坐的人儿痴眼紧紧一闭,在她眼睛再次睁开时,她之前的痴态瞬间消失不见,随之消失的还有隐含的一抹湿润。
紫魅通过眼前的琉璃镜片看了一眼身后的独巧手,然后右手执起鎏金象牙梳开始梳理散乱发丝,一边梳理她口中一边回道:“谢谢你,我好多了,我走后劳烦你告诉尊上一声,紫魅也想放下过去,可是有些执念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这次贸然前来不知暗地之人可曾察觉,不管如何还是要小心为妙。”
说着她已经将发丝梳理完毕,还是之前的血红弯月挂钩流苏扣发,放下象牙梳她站起身来,转身看向独巧手再次说道:“我想去把她埋了,就当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执念吧,二长老能否告知具体位置。”
独巧手温和的双眼划过一丝莫名幽光,只是刹那而已,紫魅并没有发现他那细微的变化。
独巧手声音永远都是那种不骄不躁的温润感道:“西城废旧区内义庄的第四个敛尸房中,你回去时路上小心些。”
紫魅只当独巧手是为魔骨窟着想才关心自己,所以她不曾去深究。
从梳妆台内走出,她向独巧手施以一礼道:“二长老就此别过。”说完她就从独巧手身旁向前走去。
擦肩而过时,一缕发丝随风扬起,像是告别又像是不舍。
独巧手直到紫魅出了房门后他才转身,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道孤影,有的只是她遗留下的一丝芬香,芬香通过空气流入肺腑,然后在肺腑中埋下一道心影。
……
西城有一片废旧区,这里地处偏僻没有扩展开发,因此这里就变成了无人问津之地,因为特殊的环境情况这里便成了义庄的安身之处。
义庄内共有几十个敛尸房,就算如此也不够装纳死人棺柩的,血阳城太大,只这一个义庄敛纳整个西城的死尸,想想便知义庄人气得有多好。
从太阳升起不过半个时辰罢了,此时已经有三拨人来此存放尸体了,一个是要运回老家安葬先在此存放三天的,一个是没有子嗣的独人被邻居拉来,最后一个就有些不同了。
最后这个是一位富商的爹,他儿要为他找一处风水上地,所以存放的时间可能要久一些。
时值夏季,尸体都不能长时间放着,义庄除了管事还有十八个小斯,小斯白天上班晚上就回去了,每个人管理两个敛尸房。
前厅是管事的住处,外面设有一间厅,此时管事正和富商商讨停留时间所计算的费用时,一个愣头青年满身汗珠的跑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瘫坐在地,嘴中更是不断呼喊:“诈尸了,诈尸了……四号房诈尸了……”
诈尸二字让厅没所有人一愣,管事最先反应过来道:“什么情况,别瞎说,这里还有贵在呢。”
愣头青年脸色有些发白,他嘴唇颤抖的开始叙述起来:“我早上来执勤,先将三号房尸体的流程走完,接着我便到四号房打理,四号房全部放的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我正准备出去找几个卒夫将尸体拉出城送往乱葬岗时,突然一个尸体活了过来,她凄惨嘶叫让我救救她,我被她一声吓的直接窜了出来,然后就来这里找您了。”
不知是不是人多阳气重的原因,愣头青说完后竟然不怎么害怕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等待管事发话,虽然脸色还很白,不过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