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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你话多。”顾越泽假意呵斥了一句,孙福正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这不是替殿下和离小姐高兴,就多说了两句,奴才闭嘴,奴才闭嘴了!”
孙福正乖乖的退到一边,顾越泽指着旁边的位置,冲她挥挥手,“来,盏儿坐这里。”
“谢殿下。”离盏应诺坐了过去,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炖补品,什么甲鱼金花汤,什么党参茶,什么紫精铸米。
顾越泽整十天没见着她人了,如今她就坐在自己身侧,真叫人欢喜。
纵然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小脸依然精致好看,苍白的色泽夺去她身上的几分灵透,却铸就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孱弱感。
顾越泽一时觉得新鲜,深深吸了口气,就闻到她衣袖潜藏的清淡体香,十分令人着迷。
“盏儿在大理寺吃了不少苦头罢?你看你,瘦了一大圈,我瞧着好不痛心!”
离盏浅笑。
“看看,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这里吃了不够,回头着人给你送过来。”
正好,刚才在药局里只来得及喝那一碗燕窝,现在还饿着,她便端着碗挑紫精铸米来吃,亮晶晶的米粒被南烛叶染成了乌紫的颜色,入口很是甜糯。
顾越泽回头看了眼孙福正,似乎是夸他饭菜都准备得好,孙福正亦欢喜。
顾越泽又扭过头,看她如一只饿极了的小兽般,吃得都有些不顾仪态,眼里不自觉的露出微微的笑意,伸手便朝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贴上。
离盏身子骤然一僵。
“怎不吃了?”
恶心!
恶心当然吃不下饭了!
离盏是断然不喜他碰自己的,即便她要讨他的欢喜,肌肤之亲也实在难忍。
离盏眼轱辘一转,娇嗔着低下头,作羞赧状。“从未与殿下这般亲近过,盏儿……盏儿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这般娇态,弄得顾越泽更加欲罢不能,不仅不放,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寻着她腰际下方的一把嫩肉就掐了上去,全然不担心她是个挨过板子的人,可见钟佩虚仗她的事情,就是顾越泽交代的。
“殿下……”离盏深吸了口气,心道:你这个淫*贼!然后扭腰躲了过去。
可顾越泽的手还是不依不饶的贴了上来。
“说什么受宠若惊?本宫倾心于你,一门心思都挂在你身上。以往不与你多亲近,是盏儿生性太过畏羞的缘故。本宫想着来日方长,便不忍心吓着你。可如今一隔就是十日,你入了牢狱,死生不明,本宫彻夜翻来覆去的不能寐,石淋都多发了好几回。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便碰碰也不行么?”
说完,便勾唇要去舔她的耳垂。
离盏作势就挪了屁股,她不好大惊大叫,罢了顾越泽兴致,只装出小鹿受惊的样子,一边往旁畏缩,一边瑟瑟抖抖的,顾越泽看出她的抗拒,,魔爪就这么僵顿在半空不好再硬上。
待她再一抬眼,眼里还鼓包着一层晶莹的水渍。
“殿下莫折煞我。我知道殿下对我好,我也欢喜殿下对我好。只是殿下如今是有婚配的人,大婚在即,殿下还是莫要与我太过亲近得妙。头上三尺有神明,盏儿不敢污了殿下的名声,更不敢坏了殿下以前积下的功德。”
顾越泽听她这般诉苦,又瞧着她万分委屈的模样,蓦地想起她在牢中就介怀称自己的心上人已有了婚约,不敢表露心声。
他心下了然,愈加的心疼于她的懂事和本分。
有时候觉得,她某些方面真的和他的原配很像。
黎盏也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放在以前,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太过寡淡,寡淡得就跟那佛堂里的斋菜一样,连丝儿荤味儿都没有。
床笫之事更是循规蹈矩,他把玩得重些,她顶多就紧紧拽着褥子,咬着唇,褥子抓溜丝了,她也哼都不哼一声,实在乏味。
这样的女子,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把她当做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需要的时候一脚踏上去,管她承得住还是承不住。
只有像白采宣那样的野花,才最是香艳。
哭得,妒得,烈得也艳得,时时刻刻都让人对她保持着原有的热忱和追宠,隔三差五的偷瘾一把,那滋味更如登仙,回味无穷。
可等到黎盏死了,白采宣替了黎盏的位置,好像人也跟着有些变味了。
她那点爱吃醋的小性子多使几次,就变得不再可爱。
身上的烈性也如那炭盆子里的火,烧过头了就剩下一把白色的灰。
时日一长,心头的朱砂痣就变成了蚊子血。
而盏儿即便有着和黎盏相似的性子,隔着这么些时日,重新落进他眼里,白米饭似乎也变成了明月光。
换换口味总是新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离盏若即若离一直吊着他的胃口,他痴迷她的程度,更胜他与白采宣当年。
何况,离盏的姿容是十个白采宣也不能比的。
男人选女人,都是以下半身的喜好为重,在天仙般的美貌面前,即便是蛇蝎心肠,也都不足为重了。
顾越泽身体里的那股欲火原本已慢慢烧腾起来,奈何美人眼睛盈盈抖动,似有泪泉要涌,又不觉的偃旗息鼓。
这美人委实太过宝贵,随随便便就夺了她的身,实在让他抱憾。
她既有心于他,他倒是可以等,等到有一日名正言顺,他再好好把她搂在怀里,干柴烈火,云雨不休!
他想到这里,心头吐出一口闷气,原本盘在她腰上的手松开,改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好盏儿,别伤心了,此事怪我心急,考虑有些不周。你是正经女儿家,自然不能受委屈。你放心,本宫心里有你,娶那白采宣不过虚与委蛇,时局需要罢了。她心地不如你,才智不如你,就连这浮华美貌也远远及不上你。盏儿才是本宫一心倾慕的人。等大婚过去,我找个由头向皇后游说,让她在皇上耳边提提东宫纳妾之事。再翻两年,我便三十了,东宫到现在娶妃已经很晚,父皇定然会同意纳妾之事。到时候白家半点也插手不得,不出半年,本宫肯定迎盏儿入宫。”
离盏眼盼着他,“殿下说得可是真话?盏儿觉得像做梦一般。”
“自然是真!我是太子,是这孟月国的将来,纳妾之事自然由我说了算。”
极好,像他这样拈花惹草的人,不再行强迫之事,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她,且陷得有些深了。
离盏破涕为笑,摸了摸眼角那点不值钱的泪花子,诺道:“那盏儿就等着殿下。”
顾越泽听她这般说,便高兴起来。
但没豁达多久,又想到个问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强调:“我于盏儿虽发乎情止乎礼,但思念盏儿时,盏儿还是要来见我,这个不能避讳。”
“我省得,我还要给殿下开药治病呢。”
“本宫……本宫不单是这个意思。身上的病要治,心头的病,也要治!”
“知道。”离盏提着筷子又吃起了乌米饭,强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二人沉默了一阵,顾越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用食,也觉得享受。
时不时的又憧憬起以后来,有些神游。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疑色。
“盏儿,你这次入狱太凶险了些,若不是最后抓住了真凶,你此时怕已经在午门等着斩首了!我想想也后怕,当时派人来牢中探你,给你出的那个主意你为何不照做的?”
离盏扒饭的动作缓了下来,主意?什么主意?脑袋里立刻急急回想。
牢里来探过她的只有西琳,他派人来给她出过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