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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呐呐摇头。
鬼果并没有让他感官系统敏感,如果他感官敏感,那尝甜的会更甜,尝酸的就更酸。
可是他尝什么都是一个味,只有在吻女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舒服。
这不是敏感,而是直接让感官系统紊乱,出现想纵欲的错觉!
离盏脑子里冷不丁的闪过《周国药记》里面的记载:梁国有拔汗果,服之食咸为甜,食酸为甜,食无味也为甜。
受鞭笞为痒,受火烤为痒,无受也为痒。
喂鸩毒而不发,初以为有溃鸩毒之效,一炷香后,人殁矣。
喂钩吻而不发,又以为有溃钩吻之效,一炷香后,人亦殁。
诸毒亦是如此。
如此看来,这鬼果不仅有狂飙激素的功效,还有一种效用和梁国的拔汗果是同样的。而拔汗果是有解的,用万春藤的根和缪人花熬制,就可解了。
离盏大喜,堕仙散的原理她已经摸了个一清二楚,配个解药还不简单么!
高兴了半会,她心里又有了一丝焦虑。解药的方子是想出来了,但现在不是在京城,而是在燕山。
太医院的人带的药肯定种类有限,也不知能不能配齐的。
离盏越想越着急,强心针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即使顾扶威身体里的练气在自我修复,但谁知道半个时辰过后会成什么样的情况呢?
离盏提步就走。
“你去哪?”
“我想出解药了,这就去找周太医配药。”
“你就这样去?”
在顾扶威自上而下的打量中,她才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怎么一急就把这一岔给忘了,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如何能见人呢?
此处没有换洗的衣裳,她又不能把褥子披在身上出门。
但顾扶威的身体的毒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咬着唇,焦急万分。
“你把药方说给本王听,本王自己去找太医院的人。”
“你别动!”离盏转头就按住他欲起的身子。
刚刚才抢救过来的病人,就要自己下床抓药了,这不是说笑么!
离盏瞪着他,“你别动啊,这药方我不传外人的。我会想办法重新搞件衣裳来,你就别担心这些了。四炷香的时间内,我一定回来。你撑住,别动啊!”
“盏儿!”
嘭,离盏摔门而去。
她抱着膀子,出了院门,一路穿过寂静的白石道,走进一条长廊,听见拐角后头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像是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嘴里议论着今儿秋猎死人的事情,一个劲的夸着祁王任何如何机智,如何如何有胆识,如何如何箭术高明。
崇拜之心,已溢言行。
离盏倒是没在意这些,她想的是眼下亟待解决的难处。
此处没有旁人,这倒是个机会。
离盏放下抱肩的手,从脖子里取下红绳编系的一只兰环小燕的翠玉。
当她把玉件捏在手里时,拐角处的脚步声骤然停住,他抬头,俩小丫鬟正楞然看着她。
先惊于她的突然出现,后又被她的美貌引去几分注意,目光最后还是定在她肩头破损的衣料上。
“姑娘……姑娘是祁王身边的那个医女……离大夫?”其中一人迟疑着认出她来。
“离大夫这是怎么了?”
离盏被她二人瞧的有些不自在。
她尽量保持着舒展的笑意,走到她二人跟前。
“方才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这身衣裳破了。我正想着该如何找件新衣裳来,就遇见了二位。不知两位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摔破了?”
两小丫鬟仔细瞧着她露出的香肩,远看时没发现,现在她走到近处说话,便能瞧见上头清晰五条红紫的淤痕,像是手用力抓出来的。
目光顺着上移,又发现她耳根子里和脖子上全是僵红色的斑块,十分赫然。
只是那斑块不大不小,和人的唇差不多。
莫非……
离盏自己瞧不见,也不知道她二人看着自己为何是如此一副表情,她手足无措,把玉件塞在一丫鬟手里。
“二位姑娘行个方便吧,这玉件是翠玉里很好的糯玉,拿去典当,换五十两银子是随随便便的事。”
闻此言,二人终于低下目光,摊手瞧着掌心绿幽幽的兰环小燕。
玉色通透,衬得皮肤都白了一些,玉身没有裂丝,即使不是糯玉也值个好价钱。
她二人像捡着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大喜过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
“离大夫,你也知道,起先皇上并不打算在五羊溪过夜,大家也就没带衣裳。我们家小姐倒是多带了件披风,我们可以偷偷挪出来让你暂且使使,但你最好反个面来披,别让我们家一姐一眼就看见。还有,回了营帐,离大夫就得还给我们,万一小姐回家请找起来,我们也才好交代。”
也就是说,这五十两银子只能反穿披风一天不到……
离盏这时来不及计较这些,“是,我就借一天的时间,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明一回营帐,立马就给你们还去。”
“不用,到时候我们来祁王营帐拿。”
“好。”
二人又梢了她一眼,“那离大夫稍等,我们小姐的住处就在这前院,你在这处不要走动。”
“好,多谢了,麻烦二位稍微快些。”
少顷,两个丫鬟顺利给她偷来披风,她反面系在面上,虽然怪是怪了些,但女孩子家披反了披风,旁人也只敢暗地里笑话,既不会怀疑其他,也不会明着提出来为难。
离盏道过谢后,又问了临时就医的地方,片刻不敢耽误的去了。
那小丫鬟留在原地,定住远离的背影狐疑的议论,“这小医女是长得挺好看的哈,怪不得狩猎的时候,那些男人一直都在背地里议论她。”
“可你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和肩上的抓痕了吗?我怎么觉得,像是跟男人……”
“我也觉得!现在的小姑娘家怎么都这样啊,荒郊野岭的,又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种事情。”
“喂,你说该不会是和祁王吧?”
“祁王?”那人张圆了嘴,尔后朝地上呸了一口,“你别说恶心人的话,祁王怎么会和她?!”
“但她是祁王的随侍医女。她一个庶民而已,比你我也尊贵不到哪去,来狩猎的贵胄,家里都有身居要职的人,她还能和这些公子哥熟识?”
这话说罢,她二人都朝那背影再寄了一眼,眼神越发不屑。
离盏到了太医临时设立的就医堂,一路上没少受人异眼。
她装出自己不知道披风系反了一样,直接进了医堂。
医堂就是间花厅。
前厅没有人在,左面的旁厅中传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便掀了帘进去。
地上躺了五六个人,全是方才被狼群咬伤的重患。
下手们都在给他们上药,周太医正在当中同旁人交代着什么。
她细着步子走到周太医面前,由于她天生就长得打眼的缘故,周太医余光瞥见她,便被移去了目光,仔细看,便惊讶的招呼道,“离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离盏扫了这些病人一眼,林有谦也躺在席子铺的地上,昏迷不醒。
大腿上全是结了块的血渍,看着很是吓人。
她晓得周太医这时正是忙的时候,只是顾扶威身上的毒也很急。
她目光从林有谦身上挪开,对着周太医道:“周太医,我遇见麻烦了,急需几味药。”
周太医仔细端视了她一眼,甚少见她这么着急过,当初在东宫被人合起来冤枉的时候,她也慢条斯理,头头是道的解释着,现下却眉头紧蹙,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