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在村里也算的上件大事儿了,只不过白天大家伙都忙的狠。
吃过晚饭,大伙儿才出来乘凉。
昨夜,这几户鞭炮声不绝于耳的人家儿的左邻右舍,吃过晚饭也都纷纷赶来询问昨晚的鞭炮声到底是咋回事儿。
要是平时,芝麻大点的小八卦,这些人也就一听一过。
可这事儿一出,打听清楚的人都舍不得再坐在当事人家里继续闲聊。极大多数都赶紧出去将消息转告给亲戚朋友。
没办法,农村嘛,没个电视,也没个什么休闲娱乐来打发时间。现在有个这么大个八卦,对大家伙儿来说,自然是个相当优秀的娱乐。
这话也同样传到了汪婶儿一家的耳朵里。
当然不止汪婶儿家,唐淑云,赵红梅等也算都知晓了此事。
只是汪婶离着金宝最近,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假装回家呆了一会儿,看外头没什么人了才匆匆往金宝家赶去。
而这些遭殃的人之中有一人觉得甚是憋屈。
林二狗,此时也在院子里乘凉。他出来乘凉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减轻点火烧火燎的疼痛。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家里头的絮叨。
林二狗的娘(李慧琴)本就不是个善茬子,这会儿子,林二狗吃了亏,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记得,给林二狗相亲那会儿,李慧琴还说金宝是个有福相的,是个旺夫相。
而现在,骂了金宝一天的也是她。当然了,她并不是因为怀疑金宝干的。而是觉得林二狗如今这般模样都是因为金宝给他带来的坏运气。
在她心目中,自从林二狗跟金宝沾上边以后,就没得过好。
林二狗的大哥从外头遛弯回来,进屋就嘀咕着:“那狗剩子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财,我刚才路过他家门口,大门关的紧紧的,也没关住那一股子肉味儿。”
李慧琴对大儿子的话倒是没想太多,只挑了挑眉道:“这样的,馋死也活该!”
原本她们村儿就在白山脚下,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偶尔也有进山碰运气的。赚点钱给肚子填吧点油水儿也很正常。
只是偶有因为这个进了山就回不来的。
从前,每到年跟前,村儿里都会阻止一次大型的进山捕猎活动,猎物留下一些过年吃,剩下的卖掉一些,再买点油盐火柴,糖块,鞭炮啥的。
不过,很少有大家都毫发无损的回来的时候。
更有一些人去了就没能回来,慢慢的大家伙儿也都不愿意去冒险了。
好在这几年没什么天灾,收成也都还凑活。不会太挨饿。也就很少有人会去犯险了。
再者说,过年的时候,村儿里都会赶在一起杀猪。有几个老爷们还专门就干起了这个活儿。
除了过年,平时有谁家杀个猪都会请这样的人去帮忙,完事会留人在家吃上一顿猪肉。然后再分些下水啥的给带回去。过年时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像狗剩子这种,就跟着他一个瘫吧的老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是一般差。
要说这再差还能差到哪去?他家穷的,隔三差五就得东家借点盐,西家借点粮……衣服也是补丁又补丁。大冬天穿的棉鞋都喽脚后跟。
就这么对付活着的一户人家。家里也没个女人。又脏,又穷。更是没人愿意嫁给他。
谁要嫁给他家,那真的是就得擎等着饿死。
汪婶儿到了金宝家时,发现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吓得她赶紧躲起来,好半天不敢坑声,只等着那人出现再喊金宝。
这个实诚的汪婶儿,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来钟头,终于那个黑衣人靠不住了。先闪人了。
汪婶儿三步并两步立刻跑出来想在门口抓住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可对方的速度却像闪电一样,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汪婶儿这才开始叫门。
金宝这会儿正跟张诗云在家暗爽呢。
今天一天了,两人也没什么机会说这个事儿。金宝照旧是上山忙活了一天,张诗云则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毕就伺候地去了。
今儿个金宝回来的路上被一些小事儿耽误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奇怪吧,也奇怪,说正常吧,也算是正常。只是金宝在此之前没有遭遇过。
金宝今儿个要从山上往回赶的时候,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有各种各样的野兽,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这让金宝捡了个现成的。
往回走的时候她还感慨,今天光顾着挖参,连只野鸡都没捞着打。
本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什么就顺手打回去。没想到居然很幸运的捡了便宜。
晚上每每的吃了一顿。剩下的被张诗云全部腌起来。留着做腊肉。
二人端着刚出锅的炸三样(猪油渣,沙肝,腰子。)和用盐面,辣椒面拌好的小料。坐在院里金宝新打的木制方桌前准备边吃边继续聊。
正巧就听见汪婶儿叫门。
金宝赶紧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起身去开门。
“婶子,赶紧过来尝尝,刚出锅的炸三样!又香又脆!”说完金宝赶紧夹起一块儿沾上小料喂到汪婶儿嘴里。
汪婶儿只能先把嘴里的东西吃掉。
“嗯~!真香!”汪婶儿半眯着眼睛,一脸陶醉赞道。
“快坐下,我去给你拿筷子!”不等金宝起身,张诗云就已经进屋去拿了。
“金宝啊,我本来是想来跟你说昨晚那几个在你这儿闹过得人都被鞭炮炸了,还被泼了粪水。
我早就来了,在外面呆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敢叫门!”汪婶儿看着门口的方向心有余悸道。
金宝皱眉,实在是理解不上去汪婶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不解的问道:“婶子,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哎呀妈呀,金宝啊,从现在开始,以后不管干啥你可都得提起一百倍的小心啊!
你现在已经让人盯上了!你知道不?!”
金宝看着汪婶儿紧张的样子,赶紧回问了句:“你看见了?”
汪婶儿叹了口气,愁容满面道:“可不是嘛!要不是亲眼看见了,婶子能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