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厚朴半夏苍术甘辛苦温芳化,用山栀子,丹皮,连翘等清热,木通,滑石,泽泻等清利,这些用『yào』方解,我都能领会……”
“可,您的『yào』方组成,最最主要的几味『yào』,往往是以藿香,佩兰,等芳香化湿类『yào』物为主,不知何解?”
赵绍琴死死抿嘴,不让自己开口解答,正当他暗暗佩服自己意志坚定时,却发现好几个名医竟『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倾听着,见他没开口,还连声催促他别卖关子,赶紧解答郑翼晨的问题。
要知这些名医,基本都有一个通病,也就是厚古薄今,对于中医四大经典,唐代,金元四大家等古代中医典籍,年代越久远的反倒看的越熟,启发越多,明清两代的医书看的极少,而当代与己同辈的中医名家,更是基本不看,所以除非是熟人好友,否则确实不了解其他名医的诊疗特『色』。
满屋子人,也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不清楚赵绍琴对温热病的造诣,听郑翼晨抛出这个问题很有内涵,竟也有一探究竟的心,郑翼晨不急着知晓答案,他们反倒着急了。
“我列个去……”
赵绍琴差点bào粗口,险些气的一口浊血喷出,染红雪白胡须。
他辛苦坚守底线,同阵营的人竟全然无视,还开始策反,为郑翼晨说话,未免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他本就心yǎng难耐,苦苦支撑着不开口,现在连别的名医都要他说话,也就半推半就,开口说道:“古人治病,首重清热,我治疗温热病,却将化湿看做重中之重,只因见热清热,不仅热不能清,反而使湿愈凝滞,造成缠绵之势,所以才重用藿香,佩兰,以辛香宣达,芳香清解之法取效。我行医治病十五年后,才悟出了这一层道理。”
赵绍琴一番解答,不止郑翼晨听的茅塞顿开,就连那些垂垂老矣的名医们,也是若有所思,不停点头。
“说的太好了!”施古墨情不自禁赞了一声,用促狭的目光望着一脸振奋的赵绍琴,“老赵,不是说喉咙不适吗?我听你这番话,中气十足,慷慨有力,不像啊!”
赵绍琴老脸一红:“求你口下留德,别再挤兑我。”
他用满是赞赏的望了望郑翼晨,突然觉得这个原先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小伙子,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场上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但赵绍琴对郑翼晨大为改观,大多数的名医因为郑翼晨的缘故,听到了这番精辟独到的温热病诊疗经验,也是暗自赞叹不已。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郑翼晨连下三城,瓦解了施古墨,邓佟涛,赵绍琴三大名医的心防,却是越战越勇,跟打了鸡血似的,一面看清面前名医的样貌,对号入座,认出他的名号,同时间进入记忆的宫殿,搜索阅读过有关这个名医的医书着作,抛出一个个十分有水准的问题请教那位名医。
他询问的问题,可谓有的放矢,挖出的都是名医们的医学诊疗的最精髓处,由不得他们不想作答,就如同上千只蚊子钉在牛屁股上,牛就算要忍住yǎng,也会不由自主挥动尾巴驱赶蚊子,完全处于本能反应,不为个体意志而强行抑制。
所以,有些名医,就算是心里想着不愿作答,口中还是很诚实的乖乖回答了郑翼晨的问题。
郑翼晨凭一己之力,通过问答的模式,竟将与名医们的会面,变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中医学术jiāo流会,而不是卫道唐所担忧的粉丝见面会,世上绝没有那个粉丝,会有他这种反客为主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他完全占据了场面的主动权,名医们倒是有些围着他打转的意思。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一方面是郑翼晨的过人本事,问题问的太好,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名医们心甘情愿,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华夏名老中医,齐聚一堂,对这些名医来说,也是一个极其难得的会面,借着向郑翼晨解答问题的机会,当众抛出自己对中医的独到见解,有着一种炫技的成份,看到那些与自己齐名的名医,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