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夫家的情况并不了解,也见过郑双木几面,并没将一个小小的教书匠放在心上,更不用说他的儿子了。
郑楚生认真问道:“你确定没认错?”
那『fu』人原本笃定,被他一『bi』问,心里也没底:“嗯,啊,看着很像,不过不敢打包票……”
她说话支支吾吾,突然双眼一亮,指着对面走来的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的男子说道:“说曹『cāo』,曹『cāo』到,书记,那边那个人不就是郑双木吗?让他过来问问话。”
她招手大呼:“双木,过来一下,书记有话问你。”
郑双木左手抓着鱼杆,右手提着半满的水桶,桶里挤着几条体积颇大的河鱼,缓步走近,跟几个相识的人招手示意,一一打完招呼,这才冲郑楚生微一颌首,沉声问道:“书记,有什么事?”
他年近五十,身高约一米六五,身材微胖,古铜『色』皮肤,一双眼睛神光炯炯,长得一脸正气,其他人站在郑楚生面前,或是谦卑或是拘谨,郑双木则是不卑不亢,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一般。
要是往常,郑楚生遇上这类人物,肯定心头不悦,不过考虑到他大有可能是救命恩人的父亲,一点的自矜自傲,还是可以忍受。
“双木,听说你和华茹的儿子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恭喜啊,家里又多了个经济来源。”
“谢谢书记关心。”
“不知道他学的是什么专业?”
“他学的是中医,针灸推拿专业。”
郑楚生呼吸一窒,语调不由自主升高:“针灸,就是用针扎人,就可以给人治病的医术吗?”
“没错,我以前有肩周炎,也是他扎针给我治好的。”
郑楚生心里大概有底,换了一条手臂抱孩子,和蔼的说道:“双木,你的儿子有没有提过要回家?”
郑双木不明所以,老实回答道:“他昨晚和我爱人通过电话,确实说过今天要带对象回家,让我们把把关,算算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带对象……”郑楚生脑中掠过郭晓蓉的美艳容颜,“那他有没有提过自己要开车回来?”
“据说要开车,呵呵,估计是跟朋友借的车吧。”
一切都对的天衣无缝,郑楚生对于郑翼晨的身份再无疑问,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郑双木的肩膀:“你生的好儿子,后生可畏啊!”
其他人也是嘻嘻哈哈,都说虎父无犬子,连声称赞郑翼晨,很是艳羡他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儿子。
郑双木一脸茫然,见众人的赞赏不像在客套,却不知自己的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迟疑的问道:“我们家翼晨,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嘴皮子利索的男子早已接过了话,将郑翼晨片刻之前用惊人的医术将必死的孩童救活一事娓娓道来。
郑楚生怕孙子听了自己死而复生的经过之后会留下心理yin影,在那人和郑双木对话时避到一边,不让孙子听到对话内容。
他嘴上哄着孙子,心里真可以说是百感jiāo集。
多年以前,他承了老书记的提携,成为新任的村委书记,多年以后,自己的孙子又多亏他外孙援手,才捡回一条命,欠的恩情真是还也还不清。
郑双木被村里人围着叙说儿子的丰功伟绩时,郑翼晨开着车,一过拐角,立刻停下车子,颓然说道:“晓蓉,我现在全身没力,快要虚脱了,你来开一段路程的车,我担心疲劳驾驶出车祸。”
他给孩子治病的刺心一针,几乎耗尽全身气力,心力jiāo瘁,要不是意志坚定,早就倒下去了。
郭晓蓉不屑的道:“你既然累了,直说就是,还要在你那班乡亲面前死撑。”
郑翼晨气喘吁吁:“没办法,你没看到乡亲们热情的眼神吗?他们简直把我当神一样崇拜,恨不得用尽一生一世来将我供养,就算一个焦雷把我劈到渡劫飞升,他们也当成是真的,要是跟一滩烂泥一样昏倒过去,不是在自毁长城吗?”
郭晓蓉见他多说几句,都费了偌大气力,暗自摇头,没再说话,和他调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