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不给他治疗,他就只有一命呜呼的份,要是跟警察说,自己身受重伤,正在给人医治,在旁观望的郭垒亮,这个正牌的老板,没能看到预想中的好戏上演,乌鸦肯定没好果子吃。
两相权衡之下,唯有装晕一途。
“由于我治疗的方式太过骇人,引起了警察的误会,乌鸦那个时候,想必是在偷笑,也乐得继续假装昏『迷』,不出声辩解,让矛盾越发激化,场面一旦失控,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轩回忆当晚发生的一些细节,重重拍了一下手掌:“对了!乌鸦当时苏醒的时间点,刚好是在你说拔出毫针就会害死他,而那个民警又不听劝,固执的出手拔针的一瞬间,他就醒过来出声制止。现在想来,他苏醒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
“废话,再装下去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当然要醒过来,不让警察拔出毫针。当时他的『xing』命,还拿捏在我的手中,也不敢说出一些不利于你的话,只好推说是意外,三言两语打发掉警察,酝酿另一个计划……”
郑翼晨说到这里,目『露』赞赏之『色』:“我还真佩服这个乌鸦,都已经命悬一线,还能在片刻之间,制定出一个截然不同的计划,不惜把曹大虎当成弃子,供他出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郭垒亮和曹大虎联手迫害的悲情角『色』,煽动在场人的情绪,让所有人都无暇细思整个事件不合理的细节。曹大虎几次出声想要辩解,估计是想说,根本是乌鸦指使他做这事,却被乌鸦和胡工头几次打断话头,没来得及说出口,无法揭穿乌鸦的谎言。”
李轩眉头微扬,沉声说道:“胡工头也打断他的话?难道他也被郭垒亮收买了?”
郑翼晨摇头道:“胡工头是清白的,他当时是气愤到了极点,确实不想听到曹大虎的声音。毕竟他是施工队的工头,队里出了这种害群之马,自然会生气。还有,下令殴打郭垒亮的人,也是胡工头,如果他真的被收买了,又怎么敢下这个命令?不怕收不到尾款?而且郭垒亮也不需用这种栽赃嫁祸的卑劣手段,直接叫胡工头带队罢工造反,或者在建筑上搞些小花样,杀伤力不是更大吗?”
李轩松了口气:“那就好,坦白说,我现在是杯弓蛇影,除了你和佘叔叔,不敢再相信其他人。乌鸦这招‘弃车保帅’,用的确实高明,我基于对他的同情,开始自以为是,以为乌鸦对郭垒亮怀恨在心,又觉得施工队里每个人都有被收买的可能『xing』,只有乌鸦一人绝对清白,开始对他委以重用,一步步坠入圈套却懵懂不知,反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下了一步妙棋,却造成今日困局。”
他将烟头摁入烟灰缸,用力碾灭,一脸愤怒。
郑翼晨拍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我们都猜到郭垒亮遭了一顿du打,吃了一个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一直在防着他,却不知他早已安排了一个乌鸦潜伏在你身边,被你倚为左臂右膀。整个事件一波三折,连制定计划的人都无法预测事件走向,谁会料到乌鸦早在摔成重伤之前就被收买了?谁会料到曹大虎竟完全没机会指证乌鸦?你着了道,也算不冤。”
李轩双手捂面,哽咽着嗓子说道:“不冤,不冤。可这残局该如何收拾?”
他蒙上脸,除了不想让郑翼晨看到他颓废的神情,也不想看到那些来买房子的人,被“幸运里”的火bào场面吸引,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走进去观望了解,而“幸福里”这边,则是无人问津,对比悬殊。与郭垒亮的对垒,李轩,一败涂地!李轩看似温和,实则是一个骄傲的骨子里的男人,他的字典中,不允许出现“失败”两个字,当他向李开复要求在g市开发“幸福里”的楼盘计划时,是准备做出一番事业,让父亲和哥哥知道,自己能独当一面。
李开复对他的帮忙,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要地给地,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予取予求,李轩没有失败的借口。
可他却信错了人,导致现在的困局。
而且,他竟然是败给了一贯瞧不起的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