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动身旁显得毫不起眼,如果不是开口说话,郑翼晨也很难注意到她的存在。
听她的说话的语气和雷动受到斥责后的神情,不难猜出他们是夫妻关系。
雷动压低了嗓门,作为中间人互相介绍一下,郑翼晨才知她名叫董爱玲,与雷动结婚将近六十年,没有子嗣,多年来都是两夫妻相濡以沫。
董爱玲对郑翼晨的名字也有印象,『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满面皱纹重重叠叠套在一起:“我们家老头子这些天来一直对你赞不绝口,夸你心肠好,悟『xing』佳,如果早三十年遇到你,一定要收你为徒。”
郑翼晨心下感激,点头说道:“我心里早就将雷动大叔当成我的师父了。”
雷动开口道:“我可没把你当徒弟,你那几招花架子,实在不够看,比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差远了,还要多加磨砺。”
董爱玲寿眉一竖,嗔怒道:“我夸他,你还不乐意了吗?照我看,这个孩子比你那几个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徒弟好多了。”
雷动低着头,唯唯应是。
郑翼晨心下暗笑:“雷动大叔一代武术高人,居然也有这惧妻的『毛』病,和勇哥有的一拼。”
三人说笑几句之后,郑翼晨随口问道:“大叔,你们是过来看病吗?”
雷动点头道:“她身体有些不适,就带她过来看看。”
郑翼晨仔细看了看董爱玲,这才开口说道:“这几天天气转冷,气温骤降,风寒骨痹很容易复发,特别是膝关节要注意保暖,等一下我送董阿姨一盒艾条,有空做下艾灸,对寒症很有效。”
董爱玲一时反应不过来,表情有些愕然,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都没说……我身体怎么不舒服,你……你怎么知道?”
她想了一下,瞪了一眼雷动,怀疑他上次与郑翼晨见面时叙说过自己的身体状况。
谁知雷动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比她还惊讶三分。
董爱玲和他夫妻多年,知他不擅作伪,绝对不是假装惊异,证明他从未跟郑翼晨透『露』过只言片语。
转念之间,她心头一震:这个年轻人,该不会只是看了我几眼,就把我身上的病症一股脑都看透彻了吧!
这个念头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要知她和雷动年轻时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物,所谓的国医名家,也曾见过几个。
在她的印象中,能凭借区区一个望诊,就看出人体疾病的名医,只有一个,就是在京城被供奉为中医界泰斗的刘文章!
刘文章有这种功力不足为奇,这个人在三十二岁时就卓然成大家,被誉为经方派的领军人物,五十岁时成为中央某些国宝级老首长的御用医师,是当之无愧的大国手!
眼前这个年轻人,才不过二十来岁,绝不可能有这种眼力!
饶是如此,她依旧痴痴问了一句:“翼晨,你……是学中医的吧?”
郑翼晨点头说道:“是啊。”
“我的膝盖确实有『毛』病,你怎么看出来的?”
郑翼晨讳莫如深,不愿正面回答,打了个哈哈,主动挑起其他话题。董爱玲虽是满腹狐疑,见他的举动,也知道他不想回答,自然没有追问下去。
雷动心情粗豪,正要开口询问,被董爱玲瞪了一眼,也就不开口了。
三人各怀心思,聊起了其他话题,郑翼晨做了很长时间的义工,经常照顾孤寡老人,和他们jiāo流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他知道老年人年老体衰之后,总会憧憬年轻时的岁月,于是乎主动问起雷动少年时的一些轶事。
这个话题果然奏效,雷动一听之下,面『露』得『色』,左右晃动脑袋,须发飞扬,虎虎生风,主动拉着郑翼晨坐在他旁边,和他叙说起来。
郑翼晨大多时间侧耳倾听,偶尔提问几句,总能恰到好处解开雷动话语间埋下的哏,让雷动十分开心,手舞足蹈,说得更加卖力。
董爱玲则是满腔深情,目光『迷』离,痴痴看着她的丈夫。
一个人到老年,将近八旬,依旧有一颗赤诚之心的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