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含笑半认真的神情更叫人捉摸不透,幽梦再如何不怕天不怕地,在这个邪魅的男人面前,还是有些不明就里的畏怯,她索性妥协:“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就知道你没给我准备礼物,小气鬼!”
她头一扭傲慢转身,他笑吟吟地看着她走,不追也不哄,像是心里已有盘算。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只想开个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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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色弥漫的夏夜,幽梦听从长辈们在及笄礼上的教诲,每晚睡前要读两卷唐代宋若昭姐妹编撰的《女论语》。她手持书卷兀自在窗前来回踱步,悠然念道:“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
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开启,她惊慌回眸,见那突然闯入的不是别人,竟是当了不速之还一脸坦然的凤栖梧!
他神情闲适地关上门,随便得已经快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幽梦怔懵了半晌才回过神:“啊?你怎么来的!”
他邪气盎然地一笑:“奴才嘛,不就那么回事儿,给他们点好处,自然是会通融的。”
“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不知道我要就寝么?”幽梦似乎嗅到危险的气息,本能往后退去几步。
他邪笑从容步步走近:“子时还未过,还是你的生日,此刻我来送礼就不算晚。”
她就这样被他逼退至床沿,一个趔趄坐上床头,心也随之一颤:“你不会真的要来以身相许吧……”
他抬起一手扶帘,探头进来,渐把腰身下俯,一阵暧昧覆压而来:“我想这对我来说是最有诚意的礼物了,就请公主您笑纳吧。”
幽梦顿时就慌了。“不……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凭咱俩这关系还需要表面这些套么?庸俗!”她一边强颜欢笑,一边不住地把身子往后仰,尽其所能地避着他,“就算没有礼物,也是可以的……”
凤栖梧看她在眼皮底下强作镇定,眸色愈邪,被她这拙劣的演技逗得内心暗笑。“公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及笄之后都已经是一个大人了,难道还分不清什么事可以闹着玩,什么事不可以?”他将手撑住被褥,并不停止向她压迫的趋势,既然是你先想玩火,那我就和你奉陪到底,“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我也知道言而有信的道理。”
谁想这近乎半躺的角度,正好方便了他欺身而上,同时他开始动手脱着自己的外衫,幽梦心跳得厉害:“栖梧,你不准胡来,要再这样我……我会喊人的!”
他的眼神立马柔软,十分无辜的样子,似愁含怨地轻嗔她:“公主,如果你喊了,那便等于是将栖梧送去砍头,您忍心么?”
他一针见血戳中幽梦的纠结,她心里一急:“凤栖梧!你简直是个妖孽!”她想,如果传言里的狐狸精有男的,那眼前这男人就一定毋庸置疑是狐狸精变化来的!
已被禁锢在他身下无处可逃,此时他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我不介意您这样叫我,如果我是妖孽,那你就来收了我啊?”
幽梦一愣神,竟是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