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覆盖上那些粉末,顺手抓起一把。
“你们是什么人!”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一个士兵正警惕瞪着他俩,“事故重地不得擅闯!”
漓风缓缓站起,玉绍和颜悦色地解释道:“兵爷,我是大夫,我留在这可以照顾受伤的百姓。”
士兵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玉绍一番,又看了看漓风,都是正人君子的画风,似是信了:“伤者都将被转移到一处安置,你一会也跟过去,不必四处走动了。此处已交由巡防营和京兆尹府查办,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玉绍恭敬俯首:“是,知道了兵爷。”
“现场遗留所有的东西都不能乱碰!”
士兵走前还不忘扬声警告了他们一句,玉绍再次俯面应承。漓风下意识地将手中丝帕攥紧,面上端得平静,丝怕随手悄悄没入袖中掩藏起来。
“举国盛宴,普天同庆的夜里,竟发生这等祸事……”待士兵走后,玉绍转过脸对漓风说,“牵涉了十几条人命,此案事关重大,只怕已经惊动圣上了。”
“惊动了才好,唯有陛下知晓才能彻查这件事,其中到底有多少隐情?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必须查得滴水不漏才行。”漓风眉头深锁,语气分外沉定,“那十几条人命不能白死,否则要令多少百姓心寒……”
玉绍也是不胜唏嘘:“希望真相能早日水落石出,还罹难者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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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老将军一向是个刻板顽固的人,星宿怕自己离席久了,爹那边会有所不悦,于是在赏樱台说了些体己话就回去了。幽梦独自回到合欢苑,听过星宿告知那些事,心里犹如压着块大石头,只觉得悒悒不乐,便也不想强颜欢笑地与女眷再饮,托辞说自己乏了,想回宫休息,让宫人们好生侍奉各位金枝玉叶。
“公主,那归大少爷该如何安顿啊?”寒露犹疑地拉住幽梦,瞥一眼席位上那醉得像一滩烂泥的归墟,面色为难道,“总不能就让他在这里躺着吧?”
幽梦侧眸望过去,只见归墟四仰八叉地靠倒在几案旁,醉相风骚得实在令人不忍直视。她冷眼视之,斟酌片刻:“叫两个内侍担着他些,一起带走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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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于幽长的廊桥,幽梦心事重,因而一路沉默。两个小太监一人架着归墟一只手臂,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走着,十分吃力。
“出了廊桥就快到毓秀宫了,归公子是男子,不宜踏足后妃居处。”幽梦边走边叮嘱内侍,“你们两个带他往西南方向走,然后备车从偏门把他送回相府去吧。”
“是。”
“九妹妹……”这时归墟像顽皮孩子般,在后头迷迷糊糊地叫唤起来,“你在哪呢九妹妹……九妹妹……”
寒露忍俊不禁:“公主你听,他在叫您呢。”
幽梦轻微一怔,冷若冰霜:“由他叫着,他也只能在醉梦里得见我几分好脸色,我与他终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