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6页
    接着,她冷笑着蹲下,直视着司以钧的眼睛:“小孩儿,你别怪阿姨,阿姨也是被你妈妈和爸爸逼的。”
    许是因为那双哭红的眼睛太像司维兴了,她没动司以钧,带着人走了。
    当时家里没开灯,窗外的闪电将一片狼藉的屋子照得明明暗暗。
    魔鬼终于走了。董茵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无声地抽泣着。司以钧小心地接近她,抽噎着喊妈妈。
    可他没想到,从这天起,妈妈也变成了魔鬼。
    董茵哭着打他,哭声和雷电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得不疼,但是司以钧很害怕,怕得浑身冰凉,不停地发抖。
    接着,董茵将他关在了卧室里,自己在客厅中发疯似的哭泣。
    司以钧这一夜尤其漫长,像是过了一辈子。卧室没拉窗帘,闪电和暴雨就在他眼前。雷电的声音和母亲陌生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从这个雷雨夜起,他的母亲成了个间歇的疯子。
    而雷电的声音则让他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一听见那声音,就条件反射一般,把他按进漫长而难熬的痛苦里。
    十一年来,他一直是自己熬过来的。
    而在今天,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温暖的手。
    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这样的夜晚,他能够陪自己一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刘狗花!说双更!就双更!!
    我靠我好累我再也不没写完更新就出门去玩儿了orz
    这章可能,有点虐钧哥哈~顶着锅盖跑掉!
    第34章
    顾言湛把司以钧带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将卧室的灯开得很亮。
    司以钧看着他忙进忙出,将顾小司的猫窝也搬到了他的卧室里。
    顾小司在猫窝里已经睡着了,  被一路从一楼搬到了二楼,  都没有被吵醒。
    顾言湛把顾小司放好,  在司以钧床边站定。
    他在思考自己晚上睡在哪里。
    司以钧房间里就一张大床,没有放沙发。可是睡在别的房间里,  他又有些不太放心。
    “你还站那儿干嘛?”坐在床上摆弄手机的司以钧抬起头看向他,问道。
    “我在想我晚上睡哪里。”顾言湛老老实实地说。
    “我这儿能睡下。”司以钧错开眼神,  说。
    要是聂俊关舟弈这会儿在场,指定惊得都不认识司以钧这人了。他不仅脾气差得很,  而且特别讨厌和人肢体接触。别说和他睡一张床了,  要是谁挨他近点儿,他都要瞪人。
    但顾言湛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穿越进来之前,也没少和自己的朋友同学挤一张床,  更何况司以钧这儿的床这么大。他就是觉得有点别扭,  又不知道别扭在哪儿,  听司以钧这么一说,他就没再多想,  脱了拖鞋上了床。
    两个人本来回家的就晚,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顾言湛躺上床就想关灯,手伸出去又顿住了。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司以钧。
    窗帘虽然厚,  但是外头的闪电还是可以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司以钧说:“留盏床头灯就行了。”
    顾言湛应了一声,将灯关掉了。
    接着,两个人各盖一床被子,  躺得很远,谁也没说话。窗外雷雨大作,顾言湛累了一天,虽然觉得有些困,但却一直睁着眼。
    他有点不放心。
    自从关掉了灯。旁边的司以钧就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亮,他能看见对方平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也没动。
    ……难道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顾言湛小声地喊了一声:“司以钧?”
    司以钧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什么事?”
    他依然没睁眼。顾言湛把手探出被子,试探着碰了一下他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凉冰冰的,全是冷汗。
    顾言湛:“……。”
    他没犹豫,往司以钧那边挪了几下,隔着被子躺在了他身侧。他肩膀碰着司以钧的肩膀,伸出手,覆着司以钧的手背,将他一只手攥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说安慰人的话,在这个时候,言语上的安慰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动作有点笨拙,不过他相信,这样还是可以把温暖传递给对方的。
    司以钧睁开眼,侧过头来看着他。
    “你是不是个傻子啊。”
    顾言湛一愣:“……啊?”
    司以钧接着说:“你非要管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嗓音有点哑,像是自己跟自己犯倔似的。
    但是顾言湛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线条凌厉的眼睛,这会儿水汪汪的。他鼻梁上的痣离他内眼角很近,看着就像掉了眼泪。
    明明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
    “没有,没说你害怕了。”顾言湛的声音染上了两分安抚。“你房子里是不是有点冷?开个空调吧。”
    司以钧:“……算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隐约能听见司以钧平缓的呼吸声,又握着司以钧的手,顾言湛就放心多了。他的生物钟准时得很,没一会儿就困得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时,司以钧轻声开口了。
    “……我总是忘不掉家里的事。”他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按理说应该忘了,毕竟我从没跟他们计较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