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宸压了压波动的情绪,翻开消息栏,是维克托发来了一条消息:【我从使馆下班了,有空视频吗?】
南思宸淡淡一笑,点了脸书,发出视频邀请。
这会儿,维克托住进了使馆给他安排的一间高层公寓,没有他在西班国的公爵府邸那么豪华,但楼层高,采光好,从落地窗望出去,便是繁华的都市风貌,还有那条宛若缎带,横穿纽城的哈德逊河。
维克托坐在窗前的一张白色的帆布软椅中,姿态闲散,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段雪茄。
四周烟雾缭绕,他闲闲地吐着烟圈,金棕色的眸子暗纹波动,不若他平时那般冷峻威严,倒携裹了几分颓丧。
他这副模样,南思宸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在今年年初,他去西班国参加维克托的父亲菲德尔的葬礼。
夜晚,维克托独自去了寒冷的后花园,背靠在冰凉的枯树干上,手拿雪茄,吞云吐雾,发丝间凝了点点白霜。
素来冷峻刚硬的贵族公子,一直活得顺风顺水,鲜少有脆弱的时候,可那会儿,便让特意来花园找他的南思宸,突然见到了他脆弱的模样。
当时,南思宸就觉得挺心疼。
才不过二十五岁的青年,母亲在生了他后不到两年,就体弱病逝;而他一向视若人生偶像的父亲,也在不满五十岁的年纪,心肌梗塞猝死。
那以后,维克托继承了哈瓦瑟公爵的名号,还有丰厚的遗产,豪华的府邸。除此,西班国国王和王妃因维克托父亲对国家卓著的贡献,更赋予了他各种特权,还让他接替父亲的位置,继续为王室效力。
然而,令世人瞩目的声名和财富背后,却是不为人知的凄清和孤单。
和维克托一起长大的其他三个贵族公子,南思宸,南浩宇,弗兰克分散在全球各地,各自忙于自己的学业,事业,哪怕有心想要安慰他,时间和精力也有限。
维克托却不需要人来安慰,只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稳妥地办理了父亲的丧事后,维克托去了西班国王室任职,兢兢业业,不久便获得了王室成员的众口赞誉;半年后,王室为维克托举行了盛大的公爵封号册封仪式,自此,维克托便以他高贵坚毅,尽忠职守的公爵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且,从那以后,原本绯闻不断的他,也没再和什么女人有所牵扯瓜葛。
可此时,维克托竟又一次抽起了雪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脆弱。
见他如此,南思宸有些惊讶,这还是昨天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帮他联系各国使馆,帮他安排了六大保镖去保护公主的人吗?
“维克托,出了什么事吗?”南思宸沉敛的语声里含了几分关切。
维克托手指轻翘,又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他神色霏靡,勾唇一笑,“没出什么事,就,刚来纽城没几天,时差有点儿倒不过来,还有点儿水土不服。”
南思宸一听,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理由实在太过搪塞,他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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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从这章你们就可以看出来了,素来冷静理智,让人感觉冷酷无情的四公子之首,维克托公爵,也有脆弱的时候。
其实,维克托的身世很可怜,继承了公爵名号的背后,意味着父母过世,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的内心,当然有脆弱的一块。
对安娜一见钟情,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所以会情绪低落,会难过……
至于昨天题目的答案,继续往下看二更吧~
第169章 他的脆弱,是为情所困(二更)
南思宸一听,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理由实在太过搪塞,他根本不信。
这人,会为这点儿小事萎靡不振?
他凝神想了想,能让维克托变成这样的人,除了他父亲,这世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除非,他为情所困……
蓦地,南思宸有点儿明白了,他蓝眸微闪,抬手指着维克托,“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安娜!”
“哈!”维克托嗤笑,矢口否认,“就那姑娘,值得我如此?”
南思宸瞅他,带了点试探问:“周五晚上,我走了以后,你和安娜……没多跳几只舞?”
维克托回得懒懒淡淡,“没。”
南思宸口吻又带了点质问,“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来吸引安娜的注意力,帮我搞定她!”
“对,当初是这么说定的,”维克托挑了挑眉梢,“所以,周五晚你去机场后,我就向安娜求婚了!”
“哦?”南思宸错愕,惊讶于维克托出手之快,“这么直接?”
他还有点惊喜,不愧是强大的维克托,帮起兄弟来,那真叫个不遗余力!
“嗯,”维克托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悠声说:“既然说好了帮你,当然越快下手越好!当时,安娜不是刚被你毫不留情地拒绝吗?如果那会儿我向安娜求婚,她便动摇了,那我一下子就能试探出她的心意,到底是对你的人感兴趣,还是对你的伯爵名号感兴趣?”
“那,结果如何?”南思宸催促着问。
在他看来,安娜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撰写基金计划书主动去找亨利,凭此获得了华尔街金融大亨的青睐;在波顿城求学时便是一副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可一回到纽城,她就秘密为亨利工作,扩展商圈人脉,后来又帮亨利收购美恒,这一切都表明,她对财富和名望具有极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