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抬手,重重地打开维克托的手,一些头发,随着她猛烈的动作掉落下来。
维克托垂眸,瞥见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发丝,长长的,乌黑柔软,光泽柔润。
连几根头发都那么美。
维克托心中一荡,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加玩味,“呵,性子还挺烈——”
“啪——”
他话音未落,安娜再度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流氓!”她低声吐了两个字,眼眸泛红,贝齿紧咬,像是恨极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父亲留给你的称号,配不上西班国赋予你的荣誉!”
闻言,维克托心里一震!
这话说的,简直比打他一耳光还狠!
他面色阴冷,缓缓抬手,抹了两下被打的半边脸颊。
下一秒,他一把攥紧了安娜的胳膊。
他骨节坚硬的手像一把钳子,夹得安娜手臂生疼。
疼得她眼里冒出了泪花。
可倔强的女孩,一点也没喊痛,她不屈不挠地继续说:“你的父亲菲德尔公爵,一生为人清白,德高望重,连国王和王妃都那么尊重他,他为西班国贡献了多少,才得到了西班国民众的爱戴,还有那么高的荣誉。可到了你手上,哼,”安娜嗤了一声,语气轻蔑,“哈瓦瑟家族积累了数百年的好名声,怕是尽数要毁在你手里!”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在维克托的心口上。
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安娜疼得流出了两串泪,濡湿了满脸,可她脊背挺直,神情高傲,她看他的眼神,仍旧那般的鄙夷不屑。
只要不是面对她心爱的男人,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哪怕他拥有的是公爵的称号,她也照样弃若敝履!
维克托的心里腾得窜上了一团怒火。
这些年,他情场上顺风顺水,那些个或娇俏甜美,或热情大方的女孩,甚或清纯可爱的淑女,哪个不是被他调教的柔顺乖巧,别说打他耳光,就连大声对他说话也一次都没有。
这么的傲慢倔强,敢打他耳光,甚至还敢拿他最在乎的家族名誉说项,也就眼前这一个了。
成功惹得他发怒,也成功挑起他内心的征服欲。
蓦地,维克托松开安娜的胳膊,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嘶——”
安娜倒吸了一口冷气。
维克托的手指很用力,骨节都发白,把她的脸捏得都有点变形。
他眸光寒冷,唇畔的笑意更冷,冷得她浑身开始轻轻颤抖。
他开口,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如同冰雹砸在她耳膜上,砸得她头晕,“我的家族,我的名声,我的荣誉,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安娜,好好看看你自己吧,所谓冰清玉洁的女神,却跑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所谓天才少女,哈佛之光,年轻轻轻爬到了金字塔的顶端,那也是有老男人肯捧你,心甘情愿做你的垫脚石!啧啧,”他摇头喟叹,“仔细想想,你还真没什么可傲气的,一直在战战兢兢地维持你的女神形象,希望获得劳伦斯的青睐。只可惜啊,你好不容易想要付出一次真心,却彻头彻尾地败给了一个小女生!”
话落,他突然放开手,安娜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往后倒。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及时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腰肢。
这一下,维克托的俊脸又靠她很近。
“安娜,”他勾着唇,眼里晦明闪烁,一半是灿亮的光,一半是暗沉的夜,“加罗米伯爵夫人,你就别再肖想了,要不,做我的哈瓦瑟公爵夫人,如何?”
一时间,安娜说不出话来。
情绪,也随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上下颠簸了几回。
她刚才的话戳到维克托的最痛处,她看得出;可维克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专门挑最让她敏感心痛的话来讲,她和亨利之间容易让人误会的关系,她对南思宸一厢情愿的感情。
让她倍感压迫,胸口透不过气。
就在她心惊,心跳,心慌,心乱间,维克托竟又莫名其妙的,兀自说出了向她求婚的话!
哈瓦瑟公爵夫人?
这个念头,她从未起过,维克托的这话,她也只会当做他的嘲弄玩笑,直接忽略掉。
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成功搅乱了她的心绪。
安娜明澈如水的眼眸里有片刻的晃神。
维克托却在此时放开了她,瞬间又回到了贵公子的俊雅模样。
他略微垂眸,右手放在胸前,对她彬彬有礼的欠身行礼,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他的语调也轻柔得宛若春风,“安娜小姐,我刚才的提议,请你好好考虑,我会耐心地静候佳音。”
话落,他维持行礼的姿势不变,慢慢朝后退了两步,那么的温恭蕴藉,仿佛她是他的公主。
然后他转身,步伐轻缓,走出了大楼。
雨帘中,一部银色的劳斯莱斯等候多时,高贵的公爵上了车后座,沉声吩咐司机,“走吧,回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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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昨天题目的答案出来了,是c!
恭喜小可爱们,几乎所有人都答对了,真棒啊!
只是,微微有点想不通,为啥我最近出的感觉挺坑人的题目,怎么一个都没能逃得过你们的火眼金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