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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瑟尖刻地说,我们得设法把事情马上告诉美国,如果等证实了米切尔的案件以后再告诉他们,恐怕就会产生更坏的影响。霍利斯当即反对,认为这样破坏了盟国的关系,尤其是在菲尔比叛逃之后。
    据我们所知,我提醒霍利斯,美国也许会在情报资料方面为我们提供方便,以帮助侦破这个案子。我们只得去找他们,否则我们永远也得不到帮助。
    接着,霍利斯和我们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论了一小时,双方的火气也愈来愈大。屋里的其他几个人;西蒙兹、温特博恩和琼斯都尽力平息着大家的火气。西蒙兹说,他觉得应该有所选择,也许可以对米切尔进行审问,但也有可能使此案就此被视为结束了。至于美国方面,他说他不太了解那边的情况,因而不好发表意见。温特博恩却很坚定而明智,他支持阿瑟那种意见,即如果现在保持沉默,等以后此案被证实,那就是更大的灾难了。琼斯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我们不是那种该死的公学,你们知道。我们都没有义务要向美国人去lsquo;坦白。我们要以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来管理安全局。我希望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记住这一点!
    可是,就是琼斯也承认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他说他经过权衡,也感到应当告诉美国人,问题在于怎样去告诉他们。霍利斯也能看出他自己抵挡不住,便突然宣布他准备去华盛顿访问。
    等冷静以后再进行这项工作不是更好吗?琼斯问道,可霍利斯坚决不改变主意,阿瑟也尽力使他动摇,可这只是浪费时间。
    我听了大家的争论了,我已经作出了决定。他怒气冲冲地吼起来,隔着桌子,怒目注视着阿瑟。
    霍利斯差不多立刻就动身去了美国。他向那里的约翰麦科恩和胡佛扼要介绍了情况。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在猪湾事件后被解职,由麦科恩接替了他的职务。不久以后,阿瑟紧接着也向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进行了汇报,然而他却受到了很无礼的对待。美国人不理解为何把这案子毫无结果地搁下来。这里被人揭发出来的是二十世纪最危险的间谍之一,这个嫌疑者最近正要从西方最重要的反间谍岗位之一退下来,但却没有被审问过,这再次表现了军情五处在一九五一年所表现的那种无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是完全正确的。
    霍利斯回来以后,坚持要解决这个案子。他命令西蒙兹写一份新的报告,并指示他在考虑这份新报告时不要找阿瑟和我合作。
    米切尔案既然已交给了西蒙兹,我便回到了科学理事会。我回去以后才知道威利斯更改了一项规定。他认为科学理事会没有必要再插手政府通讯总部,要我与政府通讯总部脱离一切关系。我感到十分恼火。我知道,军情五处只有争取与通讯总部合作并利用他们的设备才不会倒退到一九五五年以前那种恶劣的境地。军情五处内部几乎没有人能真正地懂得通讯总部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与此同时,通讯总部也没有人想到他们能帮助军情五处做些什么。因此我认为这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应由科学理事会继续来做。可威利斯不动摇,要我离开反小集团,并和那些官僚们在一起。我只得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去找了霍利斯。我对他说我在科学理事会里呆不下去了。我告诉他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到D处去,或回A处去。米切尔案件使我尝到了搞研究的滋味,另外我知道D 处三科科长的职位至今仍空缺着。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霍利斯立即同意我去D 处的三科,可是他要我答应他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要让我先回科学理事会去,帮助威利斯完成一项特别项目,然后才能在一九六四年一月去就任新职。
    威利斯的特别项目是我为军情五处所做的最有争议的工作之一。他要我对六十年代初投奔西方的另一个俄国叛逃者奥尼格潘可夫斯基所提供的所有情报进行一次全面的研究。据我所知,这种工作在英国情报部门内部甚至只做过一次。
    潘可夫斯基当时是军情六处这项王冠上的明珠,他是格鲁乌的高级官员,在一九六一年和一九六二年为军情六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当间谍,并提供了大量的关于苏联军事力量和意图的情报。大西洋两岸对此都非常赞赏,认为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对苏联的最成功的渗透。潘可夫斯基告诉西方,说苏联在古巴有导弹,由他提供的关于苏联核武器库的情报使美国敢在以后的古巴导弹危机中采取行动。由他提供的证据使美国识别出了在古巴的苏联导弹。可是到了一九六二年年底,潘可夫斯基同一个英国商人格雷维尔温都被克格勃逮捕,并被判了刑。温是潘可夫斯基和军情六处的中间联系人,被判处长期徒刑(最后与朗斯代尔和克罗格夫妇交换回到英国),潘可夫斯基则被枪决了。
    我曾参与过潘可夫斯基这起案子,那时该案子还在发展。他曾以苏联贸易代表团成员的身份多次访问过伦敦。在皇家山饭店向军情六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官员作过一系列的秘密汇报。温特博恩当时因身体不好,长期休养。我便成了A 处二科的代理科长。军情六处要我用技术方法对潘可夫斯基在伦敦的行动进行监视。我安排了监视员对他进行连续不断的监视,并安装了先进的话筒系统,把他和上级彻夜长谈时提供的所有情报都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