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辆,排成一排。
往日规司出动,都是单人出马,两人一个小组都算隆重。
这一次规司居然来了一个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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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野烟瘾不大,平日里很少抽烟。
军中不禁烟,但他也只是在心情焦躁的是时候,抽上几支,平复下心情。
这是他进小楼后,第一次拿起烟。
他站在房间前,连着抽了几根后,看着一直倚在对面墙边不说话的楚笑,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我爸妈死的时候,我才十六岁,正是叛逆期,吵翻了就离家出走。
他们出事前,我拉黑了所有人通讯,半年后等我得知他们的消息回来的时候,墨墨已经在街头流浪了大半年。
为了找墨墨,我又花了半年。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垃圾桶里翻吃的,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十一二岁的姑娘,远远看去像是七八岁。
那时候我就想,她这一辈子无论怎么折腾都好,只要像个正常孩子,有力气折腾。
其实这些年,大家都觉得我在护着她,其实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吃什么穿什么,去参加什么宴会,送什么礼
他东一句西一句,叙述的思维有些混乱,基本想到哪说到哪。
楚笑负责安静听完,从楼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娄墨可能是致幻剂过量,有祁医生在,会没事的。
娄野显然没有被安抚多少,他一直捏着杯子,直到里面的热水变成凉水,也没喝上一口。
深夜,房门被打开。
楚笑的私人医生祁昭从房间内走出来,摘掉口罩:病人是致幻剂过量,幸好发现的及时,现在通过静脉注射之后,已经稳定了状态。
祁昭是在睡前被楚笑用通讯叫醒的。
自家东家对医理有了解,连什么症状大概什么原因都阐述了一遍,所以来的时候就带了对症的注射药水,省了来回拿药的时间。
娄野半低着头,松了一口气,烟头烧尽几乎要烫到指尖都没有发现。
祁昭背着药箱:不过病人醒来后,这几天都会很难过,头晕、恶心、呕吐,都是正常现象,家属要注意照顾。
我会注意的。
娄野回过神来,将烟头灭在一旁的盆栽里:医生我送你。
祁昭站在门前没有动,侧过头去看楚笑。
楚笑看着祁医生的神色:我去送祁医生,你去看看你妹妹。
果然,祁医生是有话要说。
两人走到院子,在离门口守着的工作人员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祁医生停了下来:这是今晚第六起了。
楚笑:第六起是指?
我们规司的私人医生,相熟的会有群组,平时会用来调用一些药物或者询问一些病例上的难题。祁医生解释,今晚,单我们一个群组,就已经出诊了四起贵族被袭击的病例,都是低阶贵族
他话说道一半,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祁医生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现在是第七起了。
楚笑送走祁医生,回过头就给杨弘发通讯。
对方显然刚从梦里醒来,还有些懵:怎么了?
楚笑声音冷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这几天无论什么宴请,都不要出门。
杨弘彻底醒了过来,他并没有问楚笑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给了答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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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帝死后,储君未定,边境线的战争已经打响。
所有人都认为,对方若是要下手,一定会冲高阶贵族。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低阶贵族率先受到了袭击。
一晚上发生了二十七起。
十一人被发现救回,找到八具尸体,另外几人是失踪者的状态。
其中的逻辑十分简单粗暴。
储君的热门候选者都在规司的保护之下,基本上无从下手。
但是你帝国不是要靠养蛊,靠把低阶贵族的源力养料,才能把储君堆出来么?
那么,干脆把适龄低阶贵族轮一遍,能杀的杀了,没有机会杀的用致幻药把神经弄废了
小楼里的五人,显然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渠道。
次日,天刚刚亮,饿了半夜的楚笑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刚从楼梯下来,就看见客厅灯火通明,四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的各处随意坐着。
而是一身正装,围坐在餐桌上,表情严肃的沉默着。
傅淮回头看了楚笑一眼:你醒了?刚好我们几个坐下来聊聊。
楚笑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牛奶杯走到了餐桌空着的位置上,挨着娄野坐了下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傅淮的源力等级最高,年纪也最长,自觉的承担了会议主持者的身份。
外面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应该有所了解,两天过去,几十人受到袭击,因为人数众多,分布较散,规司也无法进行有效的保护,就连追查失踪贵族的人手都开始有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