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觉这酒味道不错,没忍住多喝几杯,你也知道我常在这,见不到什么人,你也没在这放什么饮料酒品,我这都多久没喝过了。”黎司植头头是道。
陶濛难得产生点愧疚心理,冲动之下说:“那我回头给你送点饮料过来,你想喝什么?”
“可乐,牛奶,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矿泉水。”黎司植眼神飘忽,脸颊生红,看起来已经喝醉了。
陶濛点头答应了。
黎司植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夹菜的手都不稳了:“趁着这喝醉的功夫,我和你说点心里话。”
陶濛有种他拿走自己剧本的错觉,这会儿似乎也不好打断,安静听着。
“你将我困在这也挺久了,国内奖项拿的差不多,就差个德尔美,如果我帮你拿到德尔美,你是不是就放我自由?你放心,我肯定会远离喧嚣,不在你面前晃悠,更不会让旁人找到,宁愿在乡下粗茶淡饭,也不会再回来。”
“陶濛,我们以前关系也挺好,纵然后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恋人不成朋友在,咱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你觉得呢?”
说到后面,黎司植都变成大舌头了,明眼人听着都知道他喝醉,开始酒后吐真言。
陶濛本来怀疑他到底想干什么,结果被这一通话整得略微懵。
半晌没说话,发现黎司植撑着脸眼神醉沉沉的,还在看着他。
陶濛心里一动:“也许德尔美之后,我会考虑的。你以前和姜揽有接触吗?”
“姜揽?”黎司植茫然了下,“谁啊?”
陶濛没有被这话糊弄过去:“知名度很高的大影帝,很受欢迎的男演员,他知道你,还向我打听你。”
黎司植半阖着眼,有点累:“哦,你说那个不常上综艺,却在上综艺就大放异彩,很得路人缘的帅哥啊,我这两天看综艺有他的影子。”
陶濛相信他没骗自己。
根本没必要。
再说,这都几年过去了,姜揽才想起来问自己他去了哪里。
确实不是以前认识,真要以前认识,应该在他失踪几天后就到处找人。
陶濛边嘲笑自己关心则乱,边回忆自己这种做法到底是谁是错。
“你真的愿意放弃在圈内大好前途去一个种种不便的小镇隐姓埋名活下去吗?”
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陶濛动摇了。
装醉的黎司植翘了下唇角,抬头依旧大舌头说:“那样也好过被你困在这里,半点不自由。”
原来有的人真愿意为自由抛开身外物。
黎司植就是这样的人。
陶濛感受挺奇妙的,盯着满脸通红,俨然不太清醒的黎司植:“那你就努力写歌,拿到德尔美奖项,我们再好好谈。”
这就像掉个萝卜在驴前面,诱导着驴继续跑。
不给黎司植定个目标,他怎么心甘情愿写歌冲德尔美呢?
陶濛将其中利害想的太清楚,给黎司植下套,就想要他做好冲击的准备。
黎司植呵呵一笑:“有灵感我会写,没灵感没法写,你催我也真的没用。”
“我和你说这么个事儿,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写不出冲击德尔美的歌,普通的专辑歌曲还是要写的。”陶濛半点步子都不让。
这种姿态仿佛黎司植给他写歌是理所应当的事,不用给好处,不用做任何请求,只需要一句话,连说话语气烂都懒得遮掩。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黎司植发自内心的感叹。
感叹的陶濛脸都绿了,看在他醉酒的份上不好发脾气。
“陶濛,你能告诉我以前和我在一起是真心实意的吗?”
陶濛这下子怒了:“你能质疑我现在,但你不能质疑以前我对你的感情。你忘了我为你还向家里出柜,差点被我爸妈打死。”
“我也为你向家里出柜了啊,弄得到现在都回不去家,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更过分的是,你连我打电话的资格都剥夺了,相比较之下,谁更过分?”
“你真要这么算,我们就把过去的事都摆出来说个清楚好了。明码标价,看谁更过分。”
“你因为自己写不出歌,将我关起来,奴役我,这是不是事实?”
“这是你欠我的。”
“你确定?我欠你什么了,犯得着让你用这种手段强迫我还?”
陶濛被问得哑口无言。
逻辑清晰,问题直中人心,算来算去,是自己对不起他,也是自己更过分。
那是自己的问题?
不。
肯定不是。
陶濛脑袋嗡的一声,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跟着对方走。
也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自己失去理智被迫顺着他的思路想。
陶濛倏然抬头看向依旧醉眼朦胧的黎司植,不禁扪心自问,他真醉了吗?
“你想用激将法激得我一怒之下将你放了。”陶濛冷静下来说。
黎司植心想,啊可惜,被看穿了。
他闭着眼睛笑起来:“你想多了,这是理智沟通,没别的意思。你关我这么久,想放早就放了。”
如果可以,陶濛也想放他自由。
可这些年从他身上得到财富太多,掌声、荣誉、粉丝们敬仰的目光……
陶濛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下。
这些东西都和黎司植紧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