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出来时,莫苓看到茶几上摆了一篮子苹果和一桶棒棒糖。
她卧室里也常年囤着这两样东西。
下了班或者周末,她总爱躺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
和他在一起时是这般,她一个人时亦如此。
从前,他总说水果和糖不要混着吃,却老纵容她。
可这个习惯,他到现在也没改。
瞅着那些红扑扑的苹果和五颜六色的糖纸,莫苓心中五味杂陈。
佘若游已在厨房忙了起来,系上围裙的他立刻从扫大街的环卫工变成了家庭煮夫。
比起脸、家世、才华,她其实更爱他的性格。
某些方面,他特别像自己的父亲,顾家、厨艺好、把她宠上天。
如果不发生那件事,他们现在或许已经结婚了。
为什么当初要做那样的选择?
独自扛下一切,很了不起吗?
咦,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莫苓用甩棍敲敲自己的脑袋,继续找人。
一楼安全。
二楼、三楼全是房间,挨个挨个检查,一无所获。
看来,吴止酉并没有潜进来。
莫苓闷闷不乐地下楼,未到客厅,她闻到一阵肉香。
周末睡懒觉时,被鲜甜酸香的糖醋排骨味熏醒,那种感觉实在太幸福了。
厨房忙碌的身影由父亲变成她爱的男人,哪怕离开家乡,哪怕离开父母,家的味道依旧没有变。
对恋家的人而言,这无疑是极致的诱惑。
当年莫苓禁不住沉沦,如今还是逃不脱。
尤其当她看见佘若游在厨房手持锅铲,面带笑意炒菜时的模样。
回忆,纷至沓来。
莫苓没有料理天赋,只能给佘若游打下手。
他掌勺,她洗菜,夫唱妇随,可他从不让她碰刀具,怕她伤着。
有一回,佘若游正在备菜,他妈妈突然来访。
担心二人见面尴尬,他放下刀亲自去开门。
见主厨位置空了出来,莫苓想表现一下,让他妈妈看看自己能干的一面。
砧板上还剩几颗削了皮土豆,得把它们切成丝放进水里浸泡。
可土豆形状不规则,不好下刀。
毫无经验的莫苓果然失误了,食指指腹被划出一道一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渗出,滴得刀和砧板上到处都是。
这一幕,恰巧被佘若游和他妈妈撞见。
搞砸了,莫苓顾不得伤势,连忙收拾烂摊子。
佘若游冲过来,捧起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他妈妈惊呆了,莫苓也惊呆了,她觉得好羞耻,同时又觉得心头小鹿乱撞。
而今,那道口子早愈合了,她却依旧忘不了他唇间的触感。
拇指食指互相搓捻,思念泛滥成灾。
亲爱的,没找着吗?我好怕那家伙躲在其他地方,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rdquo;见莫苓杵在厨房门口不动,佘若游手持锅铲,笑着问她。
熟悉的嗓音将莫苓拉回现实,她收起甩棍:暂时没发现,胆子这么小,还是顾几个保镖吧。rdquo;
佘若游放下铲子,走出厨房:有你在,还要什么保镖。rdquo;
这时,莫苓才发现,她带着目的进来,他邀请她的心思也不单纯:好马不吃回头草。rdquo;
回忆再美,也终究是回忆。
佘若游走到莫苓跟前,捉住她的手,盯着左手食指直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幽幽地开口道:刀伤,不见了。rdquo;
莫苓一怔,原来他还记得。
佘若游张开嘴含住了莫苓的食指。
这是他记忆中的画面,他一直很想尝试一次。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莫苓,她抽出手,怒道:你hellip;hellip;你干吗?rdquo;
佘若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味道果然很好。rdquo;
莫苓的脸唰地红了:你这混蛋!rdquo;
佘若游嘟嘟嘴,一脸怀念地说道:你当时的样子看起来既害羞又享受,我以为你很想再试一次。rdquo;
这家伙难道会读心术吗?
莫苓面露窘色,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人不在,那我先走了。rdquo;
佘若游指指厨房:排骨已经烧好了。rdquo;
莫苓瞥了一眼立在沙发边的古董钟:你自己吃吧,下午一点半你们班长要查岗。rdquo;
佘若游边解围裙边说:你不吃,我也不吃,我送你回家。rdquo;
不用,我自己打车。rdquo;
这里打不到车。放心,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去你家。rdquo;
郊区,车确实难等。
不答应,按照佘若游的性格,他定不会罢休。
好在,佘若游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不上楼就不上楼。
下车前,莫苓翻起兜帽,把脸裹得严严实实。
小区居民十分八卦,要是保时捷rdquo;和帅哥rdquo;这两个关键词,传入她爹妈的耳朵里,佘若游的小命恐将不保。
瞧莫苓鬼鬼祟祟,佘若游也一改招摇的行事作风,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再次回到别墅,时间已过一点半。
送莫苓回家时,佘若游没有关灯。
一进门,客厅传来不小的动静。